他试探的问道:“这位是钟、钟金柱同志?”
之前在钟家岙接钟瑶瑶姐妹的时候,他曾经打听过钟世平这个人,然后当时就知道了钟世平父亲钟金柱的消息。
如今看到这个人年纪上符合钟世平父亲在82年的水平,又同样姓钟,两人还长了个父子脸,他便做出了这推断。
他的推断是正确的。
钟金柱笑道:“王老师您好呀您好呀,您真是贵人不忘事!对,我是钟金柱,没想到咱们就见过一次,您竟然记住我了,我太荣幸了!”
王忆跟他握手,然后心里头疑惑。
咱俩见过吗?
这我咋没有印象?
然后钟金柱又跟他聊,说起了盛大贵也说起了二猪等人,这样王忆明白了。
之前二猪和盛大贵在城里的邻居过来找过盛大贵,就是钟金柱领的路。
但王忆当时没注意到他……
双方寒暄起来。
你好我好大家好之后,王东美问道:“钟老板你怎么有空从市里来县里呀?不会是准备来我们饭店吃饭吧?哈哈。”
他知道钟金柱如今在市里开饭店,所以故意开了个玩笑。
然而他再一次猜对了!
钟金柱苦笑道:“对,我是过来订餐桌的,然后得问问你们一件事,不对,是问问你们一道菜,你们这里有石头鱼吗?”
王东美遗憾的说道:“对不起了,钟老板,我们这里没有石头鱼,今天中午也不能接待你们……”
“别呀。”钟金柱听到这话急了,“王经理、王老师,你们为啥不接待我?”
“我、这虽然老话说同行是冤家,可你们也不能说不照顾老乡吧?咱们都是老乡呀!”
王东美笑道:“你别着急、别激动,我们不是不照顾你。”
“说实话吧,今天中午除了提前订桌的,其他人一概不接待,因为咱们县里的赤脚医生们来县里开会,中午要在我们这里会餐呢!”
钟金柱一听这话更急了。
他一手握着王忆手腕一手抓住王东美胳膊,哀求道:“你们二位开开恩、帮帮忙,同志们,我家的饭馆能不能干下去,这命脉可就在你们手里抓着了!”
王忆问道:“你这是说的是什么话?今天中午你要宴请的是什么贵客?”
钟金柱叹气道:“是一家储蓄所的信贷员!”
“怎么回事呢?你们听我细细道来——我知道你们忙,我尽量简单清晰的给你们说一说。”
王东美发现他手很凉,倒了一杯茶热红茶给他暖暖手。
钟金柱喝了口喷香的茶水,精神振奋了一些:
“我家不是在大包干后就去市里了吗?我觉得咱老百姓一辈子在水上漂不靠谱,城里机会多,咱们应该往城里贴。”
“这就跟交朋友一样,你老是跟一群穷苦哥们待在一起,这能进步吗?”
“咱们得跟有钱有本事有文化的人当朋友,就像王老师这样的!”
他这么一说,王忆和王东美便乐呵。
见此他急忙补充道:“等等,二位同志你们别误会,我不是嫌贫爱富呀,是我这人从娘胎里落了病根。”
“王经理知道,我有羊角风,干不了海上的重活,也不像王老师这样有文化有能力,所以只能依靠朋友的关系……”
“得得得,”王忆笑着打断他的话,“你有话说话,别把话题往我身上引。”
钟金柱苦笑道:“行,我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