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会吃了个小烧烤,王忆打着饱嗝回到听涛居。
雨势并没有加大,不过风势很猛。
到了第二天结果雨停了,只剩下狂野的海风在呼啸的吹着。
渔家人的性子比风还猛,他们竟然趁着刮台风去海岛四周捡小海货。
王忆见此只想问一句:你们是不是以为你们很勇?
但社员们顶风冒雨的找海货不是为了自己多数是为了他,给他送过来好些藤壶!
王忆见此只能感慨一句:你们真是很勇!
藤壶栖息于险地,平日里不怎么能冒出来,这种大风天海风卷起海水露出一些险峻地势,上面藤壶众多,于是一些社员就趁着这机会去找藤壶。
当然他们不是单纯是因为王忆喜欢吃小海鲜所以去冒险,而是每逢台风天都会去找。
找了一是自己吃,二是晒干了做藤壶干用于以后做汤用。
每逢这种天气去看海上峭壁,都能看见下面散落着许多人,海浪就在他们身边和脚下呼啸,他们淡定自若甚至还有心思说笑……
于是29号中午王忆又吃上藤壶了。
藤壶的鲜美在众多海鲜里名列前茅,简单白灼即可。
但这东西的鲜味是一时的,它比一般的海鲜更难保鲜,即便放进冰箱,不出两日便不再肥美,原有的风味荡然无存。
要想保住藤壶的好滋味,要么晒干做藤壶干,要么做酒醉藤壶。
这两天注定都是大风雨,做藤壶干的想法是白搭了,所以漏勺就跟王忆商量,要给他做个酒醉藤壶吃。
酒醉藤壶做起来简单,它分为生醉和熟醉。
生醉是把新鲜的生藤壶洗干净放进个陶瓷罐子里,倒上点黄酒加点水,再弄一点白糖和盐给调调味,密封几日后即可食用。
熟醉顾名思义就是把藤壶先加热个半生不熟,这时候再用同样方法来腌制,同样几天后出来的就是熟醉。
王忆这边躲在门口跟秋渭水吃藤壶,你喂我一个、我喂你一个,把老黄和四个狗崽子馋的是一个劲甩舌头。
他们俩这是真在虐狗了。
大风天难免气温低,这样吃起热乎乎、鲜滋滋的藤壶是很舒服的事。
社员们断断续续的来给他送藤壶,送了好些过来,几个水桶全满了!
王忆一看这样不行,便跟社员们说:“我已经够吃了,你看我这里的藤壶全吃掉了。”
有人便跟他说:“王老师你吃不掉的话就晒藤壶干,我看你以前晒的藤壶干都邮寄给同学朋友了,手头上没有存货对不对?那你这次多晒点!”
王忆尴尬。
不好解释。
那些藤壶干都送去22年的饭店里了。
倒不是他想赚那点钱,他过日子但还没有过到这个地步。
主要是他在82年这边总有鲜藤壶吃,这样藤壶干用不上,藤壶干的鲜美滋味自然没法跟新鲜藤壶相比。
他吃不上所以就送去22年创汇,没想到却被社员们给误会了。
而秀芳这边更给力,直接给他和秋渭水送成品菜过来,笑道:“来,王老师、小秋老师,尝尝我做的出征蛋。”
王忆听着她的话音反问道:“出征蛋?是触蒸蛋是吧?”
秀芳送来的是个小铁钵子,里面是蒸过的鸡蛋和藤壶肉,或者说触肉——外岛把藤壶叫触。
旁边有刚送来藤壶接了王忆香烟在抽烟的社员,听了王忆的话后他笑道:“没毛病,就是出征蛋,这就是这道菜的名字。”
“它确实叫触蒸蛋,不过跟出征蛋这不是一个音调吗?所以咱们都把它叫出征蛋,然后以前外岛子弟去军队出征都会吃这道菜的。”
王忆笑道:“那这可以做的菜多了,出征肉、出征菜、出征面,是不是?”
秀芳摆摆手:“触就跟蛋一起蒸最对味,味道最好,你不信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