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瑶瑶没瞒着王忆和漏勺,这种事也瞒不住。
她领着两人往家里走,路上落落大方的说道:“我爹娘怕我去了你们天涯岛会被王真平给拐走了,他们不愿意让我去,王老师你来了可好了,你现在说话有用。”
王忆笑道:“我说话有什么用呀?我就是在我们生产队说话有用。”
钟瑶瑶认真的摇摇头说:“王老师你可太谦虚了,你带头抓过杀人犯、制止过多宝岛的械斗,听说前两天还去金兰岛救了他们百姓生产队陈进涛的命。”
“你现在是咱们外岛的大能人,大家都知道你有文化有头脑也有本事,谁都想跟你拉近关系,让你点拨一下这以后日子能好过很多!”
王忆客气的摆手。
但他心里还真是对这个评价受之无愧。
他知道未来四十年国家经济市场走势,现在确实可以随便说出一些消息就能让人在未来发财致富。
只不过他自己有秘密,不敢在外面太张扬,所以只是在自家生产队里折腾。
钟家岙的码头在北边方向,方位上是村庄后头。
钟瑶瑶领着他们穿街过巷然后指着前面一座海草房说:“那就是我家,挺寒碜的,王老师你可别笑话呀。”
王忆说道:“你这话可说难听了,好像我们天涯岛家家户户住楼房、好像我不是无产阶级劳动人民,是资本家似的。”
他们走近屋子,从一扇后窗飘出几句说话的声音:
“……是,我虽然有两年没去天涯岛了,但也听说了他们天涯岛现在的变化,确实日子过的好,办了社队企业,不知道真假,听说还月月给社员发分红?”
“是真的,二哥,我跟他们队里的民兵队长大胆是朋友,在大胆家里吃过几次饭,他们队里日子确实好,所以我觉得瑶瑶过去挺好的。”
这时候一个妇女的声音响起:“就是,我也觉得能去学校厨房帮工比在家里摇橹撒网要有出息。”
先前说话的男声又响起:“就屎?你还就尿呢!他们天涯岛一千多口子人吧?那可是个大生产队,他们队里是缺劳力吗?不缺!”
“所以人家请他们闺女去上班可不是真让她去干活,这是让她过去给他们队里人当媳妇的!”
又有个男声说道:“是,老二这话不假,不过有啥说啥,王家那帮子人有这个问题那个毛病,但都是好人。”
“我跟王向红一起开过会、吃过饭,我了解他这个老同志,你先放心,就算瑶瑶真去,只要她不乐意给他们队里人当媳妇,那他们队里就不会乱来、不会强行留人……”
听着这些话,钟瑶瑶赶紧加快了脚步绕过了巷口。
他一个弟弟此时正蹲在门口树荫下,看到他们回来后‘蹭’一下子钻进屋里喊道:“爹娘,我姐领着两个男人来了。”
钟父、钟母表现的很客气,一起走出院子来迎接客人。
王忆打量两人。
从钟瑶瑶年纪来看两人今年顶多五十岁,很可能是四十几,毕竟往回退二十年那时候结婚早、要孩子要的也早。
可是这两人得用老两口来称呼了,钟母的腰都弯了,头发整理过了,能看到一串串的斑白头发,这说她六十多岁也没人会怀疑。
两人客气的出来然后愣住了。
面前两个男人一个年轻气盛、英俊潇洒,这肯定不是天涯岛的漏勺。
另一个面色红润、身材胖乎,身穿西服、脚蹬皮鞋,脸上戴着一副墨镜就差手里再来一根文明棍了,要是手里再拄着文明棍这活脱脱就是国外回来探亲的侨胞啊!
所以谁是快四十岁的漏勺啊?
这年头戴墨镜是时髦、是先进,所以还没有说见了人不摘墨镜是不尊重人的说法。
漏勺戴着墨镜向两人颔首致意,愣是把二老给整的手足无措。
钟瑶瑶笑着给介绍道:“爹娘,这个是王老师,大名鼎鼎的王老师,你们没见过他但肯定听过他。”
“这个就是王真平同志啦,你们看他胖乎乎的,这绝对是在天涯小学的大灶吃胖的,是不是?”
“那可不是,我从小就胖乎,奶胖,哈哈。”漏勺也笑了起来。
他先回了钟瑶瑶一句,随即上去微微弯腰伸手跟二老握手。
这一伸手西装衣袖后收,露出雪白笔挺的衬衣白袖口也露出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