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阳光灿烂,学生们拎着袋子和镰刀来学校准备上劳动课了。
王忆给学生们分队。
学生们用热烈的眼神看着他,看的他挺不好意思:哥们只是你们师长不是首长……
不过被看多了他也就习惯了,这样看着一个个左手袋子右手镰刀的学生他感觉是看到了一群左手盾牌右手快刀的禁卫军。
如此联想让他心生豪迈:
这就是朕的精锐!
今日朕将御驾亲征!
结果乱贼突然出现:“王凯你给我滚出来,你从家里偷什么了?啊?你给我出来!”
精锐们顿时慌乱了。
王忆赶紧去稳住军心:“嫂子,怎么了?”
一个年轻妇女气势汹汹赶来,看见他之后脸上的怒气变为笑容:“王老师,我家孩子他奶刚去找我告状,说孩子从家里偷了一瓢麸子——王凯,你跑你妈批,赶紧过来!”
这年头孩子野得很,一旦闯祸不会乖乖等着认罚而是抓住机会先跑路。
所以这年头的父母也很野,揍起孩子那叫一个毫不留情。
不过王忆没想到王凯他妈这么野,那一句‘你跑你妈批’把他给镇住了,当妈妈的怎么能这么说啊!
他招手把王凯带过来,然后抽空喊道:“我宣布一下啊,王状元同学以后是咱们学校的劳动委员和劳动课代表,那个王状元你领同学们去上工啊不上课,记住!安全第一!”
这个任命来的太突然。
王状元愣住了。
等他反应过来高兴的要炸了,因为他个子大、性子猛,从进育红班开始就被当作坏典型,所以他上王忆第一堂课的时候才会率先找事:
反正迟早要被老师给树成坏典型,我不如主动出击还能在同学之间搏一个不畏强权、不怕老师的名声。
结果没想到王忆惩罚他后并没有把他当坏典型,昨天表扬了他今天还让他做了学生干部。
冲动的少年当场激动的脸膛通红。
要不是现在外面人多他都想跪下给王老师磕一个!
王忆没多想,他让王新钊辅佐王状元把队伍带走,然后问王凯母亲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很简单,王凯偷家里的麸子来喂猪了。
王凯这会很生气:“我拿自家东西那叫偷吗?拿自家东西能叫偷?”
王凯他妈杨金妹脱下鞋子准备打人:你跟谁舞舞喳喳?你跟谁俩呢?
王忆拦下她柔声劝慰道:“嫂子你先别发火,不要动不动就打人,这件事我给你们分析一下。”
“首先嫂子你不能说孩子偷东西了,因为学校的猪以后养大了要给同学们吃,这是我们学校的集体财富,你看王凯拿自己家的麸子喂自己的猪,这怎么也算不上偷。”
“其次王凯你犯错了,你错在拿家里的东西却不征求父母同意!你这次可以拿家里的麸子,那下次是不是可以拿家里的钱?”
“那不能,我家没钱。”王凯说。
杨金妹瞪眼。
王凯讨饶:“王老师说的对,娘,这猪也跟我有关,我想让它快点长,到时候我多吃两碗肉这不就出来了?”
杨金妹问王忆:“王老师,娃们说的是真的?这猪以后你不卖要给学生们吃呀?”
王忆笑道:“对,过年杀两头给全队热闹一下,另外三头我留着慢慢炖给学生们吃。”
“但王凯你以后不准从家里拿东西来喂猪,”他又赶紧补充一句,“咱劳动课打猪草就够了!”
杨金妹嘀咕道:“这样的话,他从家里拿麸子我们也没啥话说……”
“那不能、那绝对不行。”王忆打断她的话,“今天的事是王凯犯错在先,只是嫂子你守着所有同学说他偷家里东西也不对。”
娘俩连连认错。
王忆暗地里笑,难怪公职单位喜欢和稀泥,这和稀泥一时爽,一直和稀泥一直爽!
杨金妹继续去上工,王忆汇合学生上劳动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