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远满头雾水,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解道:“吴先生,既合适又不合适,什么意思啊?”
吴白笑道:“其实很简单,你性格冲动,敢打敢杀,若在战场上,你必是一员悍将。但悍将只适合冲锋陷阵,不善谋略,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现在梁叔叔健在,他资格老,手段硬,可以罩得住你。若是日后梁家由你继承,怕是镇不住下面的人。”
梁远有些不服气的说道:“不会吧,我的手下都很讲义气的。谁敢背叛我,看我不砍死他。”
吴白失笑,道:“你没理解我的意思,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得有勇有谋。”
梁柏刚大为赞赏,不断的点头:“吴白,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看事情如此透彻。”
吴白心里苦笑,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经历多少生死磨难。
梁远挠挠头,还是不懂,说道:“出来混的,最重要的就两个字,义气。”
吴白莞尔失笑,道:“义气很重要,这是你珍贵的品质。但出来混,不仅仅是义气,还会牵扯很多东西,比如金钱,美色。所有的反目成仇,究其根本,无非两个原因,一个是钱,一个是情。”
“这世间令人难以直视的有两样东西,一是太阳,二是人心。我曾经也义字当头,对李争鸣掏心掏肺,可最终的下场你也看到了。”
“所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梁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吴先生,你的话我记住了。”
吴白知道梁远没懂,他有梁柏刚罩着,顺风顺水,没经历过磨难,永远不知道什么叫人心难测。
梁柏刚看向吴白的眼神里充满了赞赏和敬佩,吴白比梁远还小几岁,但是这心思,城府,看事情之透彻,简直比他这个混了一辈子的老人还厉害。
“吴白,梁远以后就拜托你了。若是有朝一日,我若故去,他遇到危险,请念在你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帮他一把。”
梁柏刚满脸诚恳,他知道自己总有撒手归西的一天,梁远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得为梁远谋一条生路。
吴白微微一笑,道:“梁叔叔,不用你拜托,我和梁远相识一场,定会保他周全。”
梁柏刚端起酒杯,“这杯酒,叔叔敬你。”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梁柏刚放下杯子,看着吴白道:“你可真沉得住气,到现在都不问一句玉扳指的事。”
吴白笑道:“梁叔叔该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
梁柏刚哈哈大笑,“我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自认遇人无数,见多识广。但是在你这个年纪,心性沉稳能超越你的,一个都没有。年轻一辈,你当得起第一人。”
吴白哭笑不得,若是真的论年纪,他是梁柏刚祖宗的祖宗,这夸赞让他有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