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沉闷的枪声响彻公路,鸟雀惊飞。
葛牧身体向后踉跄,中弹了,劫匪这枪刚好打在他的肩膀,他也因此受力不住松开了钳制住的那名大汉。
后者几乎被扼死,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其他劫匪依旧持枪指着葛牧。
他们都是混江湖的老油子,提着脑袋赚卖命钱,从葛牧出手擒住其中一人就知道这少年不简单,不能等闲视之,开枪大部分的原因也是为了救同伙。
场面僵持下来,葛牧跟赵益清似乎陷入了被动状态。
但葛牧脸色毫无惧色。
更让劫匪震撼的是葛牧中枪的肩膀并没有流血,片刻后,那颗子弹竟从他肩膀自动脱落了下来。
当啷——
子弹清脆地落在马路上,声音不是很响,但在劫匪心里却响若雷鸣,这少年不怕枪!劫匪们哪儿见过这种高人,脸唰的阴了下来,不敢再轻举妄动。
修道者!纵然葛牧没有前世霄庭神王那种移星换斗的大神通,如今只是练气八层,却也绝不是寻常人能够比拟。
他的身体极其强悍,在西西伯利亚里时硬扛棕熊的掌力都能毫无无损。
更重要的是练气这一阶段主要就在于对于机体的强化与控制,控制穴窍、经络、毛孔等等,在中弹的瞬间他便能使肩膀上的血管处于闭合状态,因此不会流血,同时控制肌肉将子弹挤了出去。
说起来简单,但其实这已经是对身体几乎与完美的控制。
葛牧伤得不重,战斗力丝毫没有因此而减弱,目光也依旧锐利如剑,甚至冰冷,那种冰冷甚至影响到了周围的环境,让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缩在他身后的赵益清不知为何觉得不害怕。
有一瞬间里……
她觉得这个少年就是一道凌云的巍峨大山,无人能逾越,他站着便不会倒下!他的身影需要人来仰望。
赵益清的心里忽然地悸动了一下,如惊鸿掠影,心里泛起一道道奇怪的涟漪。
眼涵烟水,面色微红。
与六名劫匪对峙的葛牧没发觉身后佳人脸上的风景,只很沉稳地看着六人道:“今天的事情最好就此打住,不然的话,我虽然有赵家千金掣肘,但是也有把握在保住她的命的前提下、要了你们的命。”
劫匪迟疑。
混江湖的很忌讳拿了钱办不了事,但他们见识了葛牧的手段,知道这少年的话未必就言过其实,相互以目光交流,思量如何解决。
两分钟后一个老大模样的人率先收了枪,并示意其他人也把枪给放下,说道:“小哥好本事,怕是功夫已经练到骨髓了。”
这显然是要息事宁人。
葛牧不冷不热道:“我走的不是国术的路子。”
不是国术?劫匪老大目色朦胧了片刻,他也见过不少世面,听闻修炼国术的方家功夫练到化劲儿时候、经络贯通、丹田圆满,的确能够挡得了子弹,可这少年竟然还不是练国术的。
难道……
劫匪老大的眉头纠在一起,好一会儿才舒展开来,惊呼道:“你是仙家!”
仙家是黑道上对于修道者的称谓,不过真正有神通的修道者要么是在名山古刹,受人供奉;要么是自成门派,震慑一方,都不是他们这种层面能够招惹的。
见葛牧沉默,似乎是默认,劫匪老大慌了神,拱手道:“请仙家恕我们几个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老,您老别和我们一般见识。”
“还愣着干什么,把路给小仙长让开。”
倒是识趣。
葛牧冷哼了一声道:“我还有件事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