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闭嘴吧。”他越描越黑,盛初实在听不下去,伸手去捂他的嘴,“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盛初这个动作,引得两人皆是一愣。
陈寂的唇瓣干燥又温热,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还在一张一合。吐出的气息滚烫,在这个冬夜,像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灼得她掌心也跟着发烫,温度沿着脉络,一路蔓延到心脏。
一如他这个人带给她的感受。
盛初飞快收回手,往后退了点,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鸡汤快冷了,你喝不喝。”
“喝。”陈寂想也不想,“当然喝。”
还好现在是晚上。
她想,不然这少爷发现她脸很红,尾巴又能翘到天上去。
两人寻了个路边长椅坐下来。
这个地点和时间,街边行人寥寥无几,少有的几个过路人也风尘仆仆地往家赶。往远了看,能看到居民楼亮起的层层灯火,空气中萦绕着家常菜的饭香。
也有可能是鸡汤的香味。
陈寂刚吃完晚饭,现在并不怎么饿,即使如此,他还是接过盛初递来的饭盒。有可能是这鸡是他花了一百五十块买的,鸡汤也是盛初特意给他带过来的,陈寂总觉得这鸡汤前所未有的好喝。
陈寂喝汤不会发出声音,他在生活习惯上面尤其像一个修养良好的少爷,比如走路和吃饭这种,常人似乎很难注意到的小事。
少年侧脸棱角分明,吞咽时喉结微微滚动,盛初看了会儿,目光不知该往哪里放,一直盯着他显得自己像个变态。
她抬头望天,忽然有什么东西落下来,掉到自己眼睛里,冰冰凉凉的。
盛初揉了揉眼睛,转头看他:“下雪了。”
“嗯?嗯。”陈寂对雪没什么特别大的热衷,更何况跨年夜已经看过一次,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这会闻言,只附和道,“看来天气预报还挺准。”
“对了。”
他似乎才想起来,把饭盒放到一旁,起身去拿自行车把手上挂着的小袋子,拆开,朝她勾勾手指:“你凑过来。”
袋子是黑色的,与夜色融为一体,他拿出来时盛初才察觉。
“什么东西?”盛初对未知事物都保持天然的警惕心理,身体还是老实听他话,凑上前。
“上次那毛线帽,看你挺喜欢,到现在都没打算还我。”
这控诉突如其来,盛初几乎瞬间就回想起陈寂在说什么东西,正准备解释,听他懒洋洋地说:“我给你买了个同款。”
陈寂把帽子拿出来,看着她,颠了颠手里的东西:“我给你戴上?”
盛初怔了片刻。
的确是同款,无论是款式,做工都和她房间里那个黑色毛线帽一样,唯一的不同只有颜色。
他手上拿着的这个毛线帽,是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