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余悦不免感到唏嘘:“之前来我们学校演出的时候看他们关系还挺好的啊……这才半个月,怎么就解散了。”
知道一点内情的盛初:“……”
“这不是挺正常的吗。”她说,“欲望永无止境,人心是会变的,你不能强求每个人都保持初心。”
爱和喜欢也是一样。
盛莺刚去世那一年,哭着闹着吵着说放不下的那些人,最终还是全部放下了。
都各自奔向了更好的人生。
没有什么感情是恒古不变的,你今年喜欢的东西,可能来年就会对它感到厌恶。
人也是一样。
想到这,盛初忽然释怀了。
即使陈寂现在真的喜欢她,那又如何呢。
现在只是高中,他的身边只有这些人,将来进了社会,形形色色的女人这么多,他很快就会发现,她的性格其实无趣得很,也没什么吸引他的地方。
她也没必要为他的话庸人自扰,或许那天只是少年的无心之说,连他自己都没有放在心上。
“不一定吧。”
余悦总觉得她那句话很怪,又说不出怪在哪儿,好不容易找出问题,认真反驳:“不能一杆子打死所有人,我倒是觉得,不忘初心的人,比初心变了的人多很多。”
“但这就好比幸存者偏差。正是因为初心变了的人,他们变了,所以他们暴露出来的问题也更明显,才会被人所关注。”
盛初抿抿唇,还想说些什么,只听余悦道:“到我们表演了。”
一中舞台效果做得很好,整个会场的灯全部被关闭,只剩下舞台上的镁光灯,表演者的一举一动一目了然。
余悦来到舞台正中央,盛初走向右后方的钢琴处。
她不经意往台下瞥了眼。
观众席没有开灯,从舞台上看过去,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和脸部轮廓,除了靠前的两排,都看不清人们脸上的表情。
猝不及防的,盛初对上一双眼。
陈寂也没料到能和她对视上,怔了不到一秒,迅速从腿上拿起白色的啦啦队彩球,悬在空中挥了挥,比了个口型。
盛初看清了他的口型,他说得是“加油”。
她用力咬住唇,闭了闭眼,才走向那架钢琴。
之所以选《仓颉》这首歌,一方面是歌手广为人知的大众知名度,另一方面,是盛初喜欢它的歌词。
阿信的歌词总能让人从中感到温暖和力量,以及他想表达的情感。
指尖触碰到琴键的刹那,盛初回想起了关于盛莺的很多事情,听到很多声“初妹”,但只如白驹过隙,走马灯般重放一遍,最后竟定格在陈寂身上。
听到他好似又说了一遍,低低的,自嘲的声音:“我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吧。”
【多遥远多纠结多想念多无法描写】
【疼痛和疯癫你都看不见】
【想穿越想飞天想变成造字的仓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