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袁崇焕笑而不语
“无论奴酋来不来,我宁远都已经准备完全。倒是锦州,此次大人派近一万八千大军出击,奴酋必定分兵,对锦州的攻势必定减弱,锦州之危可解。”副将何可纲看得出来,援军到达之后,仅步卒数量便已经翻倍,加之之前集中过来的粮草弹药,袁大人的心思有些不同了。
何可纲说的自然是名义兵额。
实兵实饷只有本部将领知道,无论是何可纲还是袁崇焕,知道的都是名义兵额。
“那是自然。”毕自肃抚须微笑,“而且此次乃是集兵出击,又全是骑兵,行动迅捷,东奴想必料不到。满桂将军更是战意高昂,也许此次能取得出人意料的战果。”
“但愿如此吧。城中粮草充足,这几天军士们都吃得饱,圣上以新军充任钦差,送来了那些新铠甲,又和军士们打成一片,士气确实不错,尤其是满桂将军。”袁崇焕语气有些淡。
毕自肃与何可纲闻言都没再说什么。
袁崇焕话中特意提到满桂,实际是对满桂过分积极的求战感到不快:要不是皇帝关于“临机决断”那几句话,要不是还有尤世禄、尤世威、孙祖寿、祖大寿在,估计满桂早就自行领兵出城了。去年宁远之战也是这般,非要出城去与老奴见阵,若不是自己力加劝阻,还有没有今日都难说。
“这个自以为勇武的粗坯!不知道大曌的这点家底不抗折腾了吗?稍有闪失便是山海震动,山海震动便是京城危急。”随着心念的转动,袁崇焕捻须的手不知不觉重了一些。
不过虽然不喜,但袁崇焕还是在这次出击中以满桂为主将。
生死关头,袁崇焕分得清轻重缓急,虽然祖大寿有本地的优势,也最听自己的,自己一声令下也一样敢战,但。。。。。。还是满桂杂念最少、更敢战——虽然也更讨厌。而最主要的,祖大寿现在是游击,比孙祖寿、满桂和尤世禄低了不止一级。
几位总兵之中,以满桂最为熟悉宁锦一带,其总兵实职也是最重的山海关总兵。
尤世禄曾与满桂共同打过鞑靼,孙祖寿德望高但同时为人谦和,这两人都能够配合满桂。反之,若是满桂为副,以他的性情和山海关总兵的身份,能否配合好别的主将可不好说。若是再将游击官衔的祖大寿任命为主帅,袁崇焕料定,一定无法配合,满桂很可能当场发作。
尤世威则不用说了,也只是副将,战时本就归满桂节制。
所以袁崇焕虽心中不喜,但还是以满桂为出击的主帅。
至此,王战事先做出了集中兵力、坚壁清野的决定,又直接给宁远派来了足够的兵将,包括在彼世己巳之变中英勇战死的满桂和孙祖寿,给出了集中运用的建议。宁远派出的探马也将东金连续攻城、在锦州城下损失惨重的情报探了回来。
种种因缘际会之下,袁崇焕手里有了不同于彼世史书记载的力量,看到了东金在集中了数城火炮的锦州城下遭受的重创,于是终于做出了有所不同的选择:
所有步卒留下守城,满桂、孙祖寿、尤世禄、尤世威、祖大寿,五员大将,率全部一万八千余骑兵大举出击,杀敌、烧粮,逼着红歹分兵、减弱对锦州的攻势。
此时的宁锦战场整体形势,因“天启”王战的存在,已经与彼世有所不同了:
大曌方面,一万八千多纯粹的骑军出击是前所未有的。而东金方面,并未如彼世一样抢到大批牲畜粮草,尤其是在松山、杏山、塔山这一路什么都没抢到,自然也就并没有如同彼世一样把粮草充足的塔山当做粮草的运转中心,塔山目前只是警戒和打援的地方。
没有了抢来的粮食,现在后金的粮道远在锦州至辽阳这一线。要想袭击后金粮道,这一万八千大军需前出一百多里,这一路上必定会被侦骑发现,必定有恶战,几乎不可能摸到粮道的边。
所以袁崇焕才说“不知会取得何种战果”。
事实上,他更不知会损失多少大曌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