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锋自然不会理会她,脸上浮现出悠然自得的笑:“那可由不得你。”
“停车!”祁从心脸色青白,居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呼吸粗重,显然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让他停车!”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对我呼三喝四了?”欧阳锋冷下脸来,就要甩开她,却已经来不及了。
祁从心发出痛苦的声音,直接吐在了他一身洁白的衣服上面。
欧阳锋的脸瞬间就黑了,马车空间狭小,令人禁不住想要掩鼻的难闻气温顿时充满了整个空间,让人无处可躲。幸而祁从心昏厥过去的时候没吃过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多是些胆汁苦水,但即使如此,也不能阻止欧阳锋心底涌起无数道“杀了她!”的嘶吼。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还需留着她写出九阴真经,自然不会害她性命,只是不做点什么,却也难平他心中怒气。
“你还是睡着吧。”他冷道,抬手朝她后颈劈下,正如之前所做一样。
*
再次醒来,却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暗沉沉的,只点着灯,看来已经是晚上了。
她手腕上的绳子消失了,只留下红红的印记。要让她写东西,肯定不能再绑住手了,她垂下眼帘,才坐起身,就看到眼前一暗。
“醒了就快来写。”冷淡的声音,听上去令人生厌。
祁从心此刻已对他厌烦不已,无奈自己也打不过他,不能完全爆发出来。尽管如此,她也不愿意乖乖听话,在不伤及自己性命的情况下让他不痛快,她还是非常想看见的。
于是她也没有搭话,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低声道:“你再多打两下,我的脖子可就要断了。”
“不明白自己处境的脑袋,掉了也就掉了。”欧阳锋面色不变。
“那你也就得不到你的九阴真经了。”祁从心冷笑。
“你会是那种不顾性命的人?”欧阳锋眼底浮现轻蔑。
“这可说不准。”
“别太放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给我写出来。”
“那你不如试试看?”祁从心阴狠地盯着她,烛光映照下,她的脸大半笼罩在阴影之中,看上去竟然有些可怕。她现在脑子里乱得很,倒是来不及想这么说的后果,只是欧阳锋闻言看她半晌,居然一句话也没有说。
“……”刚醒来,很快便也没了力气,她垂下视线,低声说:“我饿了,有吃的吗?”
欧阳锋冷哼一声,“桌上有,起来自己去吃。”
祁从心没看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可腿才一动,便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她卷起裤腿,发现小腿上的肿已经消了,却还缠着纱布。
“你给我上了药?多谢了。”
“别急着谢我,纱布里缠的可不是药。”欧阳锋笑道,他的眼中飞快闪过一线火光。
祁从心立刻回头看他,目光阴森。
“是腐肌膏,会让伤口溃烂,腐蚀筋骨。”欧阳锋道,看祁从心立刻去扯纱布,又补充道:“别白费力气了,这膏药在你伤口上敷了多时,早已渗了进去。你若想要解药,便要乖乖听我的话。”
祁从心却没有停下,硬是把纱布撕开,却见那被蛇咬的几个小洞如今已经烂得有硬币那么大了,看上去就让人恶心。
“那蛇毒你给我解了没有?”她问,声音有一丝颤抖。
“你说呢?”欧阳锋本不想回答,可转念一想,便又冷笑:“若是不解,你现在还想活着?”
“卑鄙无耻。”她骂道。
“我给你解了毒,救了你性命,你却骂我卑鄙无耻?那我若让你就那么毒发身亡,便是不卑鄙,不无耻了?”
“我中毒难道不是你搞的鬼?一切都是你的错,现在却又想当好人了?”不再看自己的伤口一眼,祁从心大着胆子直视他。
“我从没想过当什么好人,好人有什么好,还不如坏人来得痛快!”欧阳锋傲然道,却又忽然盯着她冷笑,“你只管骂我,却怎么不想想,你自己也害了多少人性命?”
祁从心的脸瞬间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