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妤回答完,屋内就没了动静。
她走近门前,隐约能从半头的白纱中瞧见他的身影,“当然还有弟子自己想来。”
他还是没动静。
书妤正想推开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
君衍之眸色淡淡地看着她,“伤着你才好。”
虽是这么说着,他周遭却没有一点灵气波动,看来是已经完全收敛好了。
书妤走进去,一点点靠近他,手指捻搓着他布料极好衣袂。银灰色的眸子有很浅的笑意,“师尊生气了?”
君衍之把自己的衣角从她手上抽走,又往后坐了一点,离她远远的。“本尊从不生气。”
用这张不可亵玩的脸说出这样可爱的话。
书妤失笑,又靠近一点,他又往后退,直到后腰抵上案桌。
她伸手捏住君衍之一截手腕,他的体温凉凉的,摸上去像是上好的羊脂玉。
这次君衍之没有收回手,只是掀起眼皮盯着她,“你来找本尊干什么?”
“还是说和其他人忙完了,终于轮到本尊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酸。
书妤另一手撑在他后方的桌沿,一个把他虚拢在怀姿势。因为半跪着,比他高上一些。
她垂下眼,“师尊当真聪慧。”
没想到她真的会直接回应,君衍之以为她又会左右言他,或者不回答。
心里发涩发堵,莫名的情绪从心脏蔓延到四肢,他面上却不显。君衍之抬手抵住她的肩膀,往外推,面无表情道:“你走。”
哪怕他掩饰得再好,泛红的眼尾和不平静的语调都出卖了他。
他是真用了力的,要不是书妤用灵力抵御,这下还真会被他推开。
“师尊应当知道,弟子来随星极是为了什么,也应当知道青丘狐族靠什么修炼。”
书妤的大拇指擦过君衍之柔软的唇瓣,眸色淡淡,“若师尊不愿,弟子也不会强求。”
她这话明显是在说,他要是不愿意贡献爱意,她也不勉强。甚至多他一个少他一个也无所谓。
君衍之别过脸,唇瓣抿得紧紧的。
书妤的视线下,他的睫羽颤得厉害,像是下一秒就要掉金豆豆。
她顿了一秒,虎口卡住他的脸掰过来,“师尊……”
她的话猛地顿住。
君衍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浅眸却氤氲着一层水光。“你拿这话来问我,又是什么意思。”
“若是为了利用我,我半步登天,灵力与他们比不低只高。那为何他们都比我重要,明明轻云宫就在随星极,你却要先到数千公里外的幽冥河先给他送剑穗……”
说着,一滴晶莹的泪水滑落,打湿了书妤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