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喻脸上的表情不变,声音里却是苦笑,“这句话我还想问你呢!”
景一缓缓一笑,“你不是知道么?卧底临时出了状况,所以只能我上了。”
言喻失笑,“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这案子怎么牵扯到你了?”
景一叹气,“躲不开。你呢,这等案子,还用不着出动你们吧?”
言喻理所当然一笑,“也是巧了,前些时候我们追查的一件重要事情,正巧也跟雷门这边有点关系。”
“哦?”景一来了兴致,“能让你们追查的,那肯定不是小事!”
言喻叹气,接着声音里就是隐藏不住的愤怒,“谁说不是。这些人都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你说说现在,这社会,只要安安分分地活着,哪点儿不好?非要搞得那么悲壮,还天怒人怨!”
见言喻这般,景一的心也跟着沉下来了,“问题很严重?”
言喻顿时哭笑,“现在还不能完全确认,可也八九不离十了。如果确认的话……呵呵,那已经是严重这两个字不能表达的了。”
景一脸色的瞬间凝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
言喻顿了顿,瞬间才缓缓地看向挡风玻璃中央的后视镜,直直对上景一的眼睛,“雷门的人,通过自己走私人体器官的这个渠道,可能意欲从国外弄回来一颗脏弹!现在,脏弹的下落还不知所踪!”
景一瞬间心惊!
脏弹?其实就是携带了放射性物质的炸弹!一旦炸弹炸开,放射性物质也会随着炸弹而炸开,炸弹的轰炸范围有多大,那么放射性物质的扩散污染范围,至少会扩大数倍!
景一虽然对放射性物质这些东西不了解,但是她是学过化学的,也知道放射性物质泄露污染带来的,会是多么严重的后果!
数千平方公里,寸草不生,人畜灭亡,甚至是之后的十年百年几百年,放射性的污染都依旧存在!
一颗足够分量的脏弹,足以让一个像京都这样的大城市,瞬间成为一座死城!
顿时,景一就觉得自己头皮有些发麻,有什么东西,隐隐地在头皮下面炸开,让她有一种浑身过电的感觉。
景一的声音忽然就低了,“你们有什么措施了?”
言喻苦笑,“现在知道这个消息的,包括你在内不超过四个人。措施……呵呵,那么长的边境线,环境又那般复杂,除非是大规模派遣军队,否则根本就没办法从边境线处控制脏弹入境!但是调动军队,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尤其是现在这般,根本就还没有确定的,我们就更不能妄动军队!冯将军已经借着别的契机,让今年的联合军演提前,就在国境线不远处进行。可是……依旧难防啊!又不能大张旗鼓地说……”
景一皱眉,“那你现在,是想要从雷门这边,摸到确切的消息?”
言喻点头,“嗯。这个时候,脏弹应该是还没进入国境。我分析了很久,预测脏弹进入国境的时间,应该会是在这次走私开始的时候。我怀疑,那些人会用这边的人体器官走私事件,吸引住我们警方和军方的注意力,然后悄然从另一边把脏弹给弄进来!”
景一的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那现在警方的行动,岂不是会打草惊蛇?一旦行动,动静肯定是不小的,到时候若是给那帮人知道的话,那岂不是立刻就会改变计划?”
言喻再次点头,“你说的没错,我担心的正是这个。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这次行动搞得越大,那么那边的人应该会越放心。因为雷门走私的渠道有两个,第一处是最常用的走私人体器官的,另外一处牵涉到走私军火方面,所以第二处更为隐秘。这次,我们查的就是走私人体器官,所以布置出来的假象是将大部分的兵力都放在了这条通道上,对另外一条通道,没过多注意!实际上,另外一条通道,我们前不久也已经掌握了确切消息。只不过,没敢明目张胆地扩充那边的防卫!”
景一微微颔首,“那好吧,这个我不问了。不过如果需要我做什么的话,你就直说。之前从缅国回来分开的时候,我不是说过吗?有什么事情觉得我可能帮得上忙的,就跟我说。怎么,你是把我给忘到了九霄云外了?”
言喻瞬间有些尴尬和无奈,“哪儿能啊!可是这件事情……现在变数太多。上前的人,都要做好九死一生的准备。一旦脏弹爆炸……景一,即便是你有再高的武功,也是无济于事。你的速度再快,能快过炸弹的冲击波?不可能!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是我们这种人干的,没必要牵涉到你。”
景一无奈地摇头,“言喻,我以为我们同生共死过,不能算是最亲密的战友,好歹也算是朋友了吧!你和孤鹰的那么多人,能在没有希望的时候依旧坚持寻我几个月,我也不是石人。并不是说要报答什么,也没这必要,我们之间这些老账要是算的话,那可多了去了,算不清。只是说,当我是朋友!仅此而已!还有,你怎么就那么肯定,这种事情我肯定没办法?”
言喻握着方向盘的手,瞬间青筋毕露,他紧紧地抿着唇,不让自己的感情有所流露,半晌才说道,“景一,说真的,你虽然不是我们孤鹰的一员,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们不如你。我现在是孤鹰的一员,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我是被国家养着的,所以这样的事情,我有义务,我义不容辞!平心而论,如果我不是处在这个位置上,我可能真的没有勇气去亲自面对这件事!”
景一微微摇头,“差不多。我和你虽然有些不一样,不过也不用把我想象得那么高尚。就比如说今天来这儿,我纯粹就是为了私事,即便是顶替警方做卧底,我也大部分是为了私事。呵呵,无妨,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从来就没有绝对纯粹的事情。我们只要对得起自己的心就行,何必管那么多?用各种大道理,把自己的心给剖开,又有什么用?一辈子就那么长,对得起自己就行!”
言喻闻言,缓缓笑了,“好。”
景一的表情也缓和了很多,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