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要赌点东道?”
末璃一撩眼皮,大长睫毛跟翅膀似得一翻。
“必须的。没彩头,谁陪你玩。”
嘿!这小势利眼!得了,不就是钱嘛,他奉陪。伸手把跟前的筹码翻了翻,发现又是新鲜玩意。别家的筹码都是小棒子小锞子,这筹码全是小圆片子。材质并不稀奇,就是些下脚料的象牙片,螺片,玳瑁片。
她怎么这么多奇怪玩意。
这其实就是现代很普通几乎人人都知道的扑克牌和筹码牌,但她可没心思教摄政王炸金花斗地主,两个人也玩不出这些花样来。原先在清心殿,她和宝盒,梅若华以及赵晓乐四个到能一起玩双扣,打发时间。
两个人玩,就玩最简单的,抽对子,无脑就能上。
把规矩简单一说,摄政王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通了还嫌弃,说这不是小孩子玩意么,也值得玩?
看不起小孩子是不是?有你瞧得。她恨恨磨了磨牙,眼珠子一转,又出新花样。
表示光筹码没意思,还得真金白银伺候着。在清心殿和宝盒他们玩,说是赌彩头,可其实她是分文没有,输了赢了只体现在筹码上,别说真金白银,就连个铜子都没见到。
他们几个都体谅她,赢了输了只是哈哈一笑。可今儿个跟摄政王赌了,可不能再赖账。她得有现钱!
皇帝陛下要现钱,这可还是头一回。展万钧知道她有私库,户部也有月例银子拨过去。但没见这孩子用过。今儿个她提了这茬,让他若有所思。
想了想,他掉脸看王宝宝。
“还愣着做什么,陛下都开口了,拿钱去。”
王宝宝心里咯噔一下,可脸上不敢露。
“是,奴婢这就去拿。只是不知,陛下想要多少?”
这话可把末璃问住了,想要多少?她账上有多少?她都不知道啊。
“随便吧,够玩了就行。”
索性糊涂话糊涂说。
王宝宝苦笑,这随便可最不能随便。得了,贵人们动动口,奴婢们跑断腿。谁让他就是个听差的呢。
领着万岁爷的口谕,王公公下去办差。
不多时,他就坐在库房上座,喝着顶好的茶,嘬着牙花子。下边跪着库房大太监小太监,一个个两股战战,惶恐不安。
“干爹,这刮的什么妖风?您可得指点我们呀。”
什么妖风?这是暴风骤雨!都是不开眼啊!这样一个能人摆在眼前,硬是有眼不识泰山。也不知现在抱大腿还来得及不?
来不及来得及都得抱,再不抱,将来怎么死都不知道。
啧了一声,他把茶碗放下。
“都起来吧。”
众人心头一松,这才纷纷起身。但人起来了,腰板还起不来,一个个跟煮熟了的虾似得,弯着腰弓着背,点头哈腰,大气都不敢踹的伺候着这位皇宫里的头等太监。
“这会子你们就是在这儿跪死了也没用。我平日里怎么跟你们说的?眼睛放亮点,心思放远点。别老盯着眼前这点银子,得看着后面。”他教训道。
“是,是,干爹您可得提点着我们。”领头的太监忙道。
“你们就当那是个孩子,由着你们糊弄。太天真!就算是我,在那跟前,也得紧着皮办差。那要真是个没用的,能到现在这地步?多用用脑子!”
“是是,干爹说的是。可眼下……”
“眼下该怎么着,就怎么着。账上的亏空,你们自己想办法,我就当不知道。”
嗬,这话说的!您老怎么能当不知道!库房的太监顿时急了。这当初大家伙给您老孝敬的时候,也没见您老把银子往外推啊。合着这会子出事了,您老就不管了。
您不管,行啊,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