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落魄男子,缓步趋前,甩着手中那支三尺伞骨薄刃上的血珠,面容木然淡淡道:“关姑娘的身价不凡!有人买你的项上人头。在下乃是“天地节气”暗杀集团“清明”
是也!率领组员收拾你,如果阎王爷问起来,也死得瞑目!”
话声一歇,两名杀手见关沛雁落了单,仗着人多势众,抢功先行动手,一个浪飘出剑,一个持刀直砍,快若闪电,于雨中仍不受影响,把她当成了随手即得之猎物,视同死人般。
关沛雁岂是省油的灯,冷哼一声,脚尖桃起地上一根尺长尖锐碎木,朝那名持刀杀手端出,疾若奔雷,透胸贯穿格杀当场,再配剑出鞘,“铿锵!”一声挡着了杀手来剑。
“清明”杀手头领眉头一皱,似乎心里惦出了她的斤两。
只见关沛腰诡异地一笑,双眸进出了红芒一闪,那名面对面持剑招架的杀手,骤然浑身打个哆嗦。
包围的杀手见己方轻敌,弹指间即死了一人,心生警惕,不敢小觑,再冲出四人,如临大敌,小心翼翼出招。
其中两名杀手看见他们一男一女双剑交缠不动,似乎正在较劲办力,认为有机可趁,利用雨中视线不良,左右滑开,从关沛雁双手持剑架剑的腋下空门,瞬间出招,又快又狠专走偏门阴毒。
陡然生变,岂料到,正与关沛雁架剑拚斗内力的杀手,骤间回身,一剑斜骈划出,朝其中一个想偷击的杀手,将其脑袋削了半边,短短离间,脑髓红白相煎喷得他一个头脸,另一个杀手反应特快,俯首半蹲,寸发之间闪过了削脑袋的那一剑,情急顾命之下,本欲偷袭关沛雁的这一剑,虽送进了他的心脏,也吓得弃剑,懒驴打滚翻了一身泥泞,狼狈不堪。
疯狂杀手于临死前还大吼大叫道:“杀!杀!杀得你们死无全尸!杀……杀……”
其余“清明组”杀手为这种状况震憾出场,呆若木鸡,不知关沛雁使了什么邪术,竟能控制他人替其卖命?
“清明”杀手头领,双眼一抹恐惧轻呼道:“小心!是“燎心厌地”,不可看这个臭婆娘的双眼!”
滂沱大雨来得真不是时候,迷蒙得伸手不见五指,个个淋湿得就像个落汤鸡。
“清明”头领反而面露狞笑,纵声喊道:“老天爷帮忙!使这个暗杀计划太完美了。快!快使用长距离铁链“勾魂索”缠死她!”
杀手应声后,铁链勾魂索即刻齐齐往关沛雁立身处掷出,动作划一,十分熟练,迷蒙大雨反成了帮凶,实在不利关沛雁的“燎心大法”。
七名杀手个个迅速飞跃挪腾,十四条铁链索如网交叉,双手一拉紧收网,将关沛雁缠得死死地,无法动弹。
倾盆大雨来得飞快,去得更急。
风吹云散,一扫迷蒙雾水,雨过天晴,只留官道两旁松树雨珠滴答悦耳。
关沛雁螓首钗横鬃乱,攒眉蹙额故作镇定道:“呸!快放了我,本姑娘出三倍价钱买这个要暗杀的人!”
“清明”头领冷声道:“国有国法,行有行规!一事不接二主,你就认命。我们不会出卖顾主,但可以透露点口风要你死得瞑目!”
关沛雁被杀手在七个方位,十四条长距离铁链索着,“燎心大法”只有练就三尺范围效力,现已使不上力,但性命交关,能拖得一时算一时,希望出现奇迹,要不然此刻绝无生机。
“说!到底是谁要本姑娘的命?”
“嘿!嘿!是谁不能告诉你,只能说有人对你的武功路数十分熟悉,今日这个计划的安排,是对方提供,而且正等我提你的人头去领赏,你就认命吧!”
关沛雁极力挣扎无功,双眸一抹死亡恐惧。
“清明”头领手持伞柄三尺薄刃,边说边走停在关沛雁面前三尺处,面露狰狞,闭着双眼,不敢对灼然双眸,抬手一剑刺其咽喉,疾若长虹贯日,森芒如电。
“锵当!”乍响,一颗石子震开那柄薄剑刃。
“谁捣蛋?”
“清明”头领被那颗飞来石子,震得握剑的虎口发麻,伞剑险些离手,心中—悚,哪来的高手?忍不住脱口喊道。
路旁树荫下那座布棚内,缓缓走出了一位游侠打扮的青年,神态慵懒,手中弹玩着两颗小石子,而那位卖扫墓应节杂货的老板,不知何时已然四脚朝天躺于地上。
“啧!啧啧!十几个大男人竟然谋杀一个弱女子?岂不叫人笑掉大牙?”“清明”
头领两眼一闪惊慌神色,只见这位青年肩膀晃了两下,人已到了面前三尺处,遍寻记忆中,后辈晚生何时出了这号武功超绝人物。这位青年长得高挑,剑眉大眼,一脸笑容可掬,慵懒得天塌下来都无所谓的调调,不把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凶徒当成一回事,从他刚才三丈远那一掷石子的准度及轻功身法,真叫杀手们心中一凉,个个震撼悸动。
关沛雁明眸闪动了生机,情急之下毫不考虑哀声道:“救命!只要能救我,随你怎么样!”
这位青年斜眼瞄了她一下,吞口涎沫,正经八百拍着胸脯大声道:“好!够爽快!就一言为定。我可要人财两得,饭饱思淫欲然后一脚踢开!”
“清明”头领一楞,脱口道:“他妈的!你也真够邪门地直话直说毫不保留,又算那棵葱?也不惦着斤两敢来坏事?
那是条道上的人物,报个万儿!”
青年似乎懒得与他说话,索然无味淡淡道:“杀手!外号“不死剑”张宝是也!”
杀手群哄然大笑,似乎忘了刚才他一击的本事?
“清明”头领指着鼻头、横眉坚眼道:“哼!乳臭未干小伙子,“天地节气”暗杀集团“清明”就是老夫,论杀手行业的辈份,你可差了好几代,快磕头陪罪,就饶了你的命,说不定收你作徒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