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娘子,辛苦你了。”
灯花轻轻一爆,严清歌于昏黄的灯光中温婉的笑起来。即便身为女子要经历如此多的痛苦,可是能够遇上炎修羽,她宁愿做女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严清歌才睡着,梦里面那个孩子果然是女孩儿,长的和小时候的炎修羽一模一样,抱着严清歌的大腿笑闹。
早上严清歌起床,还在回忆那个小女孩儿的样子,心里对这个孩子盼望极了。
洗漱过后,严清歌穿着绣鞋,正要到门口看一看雪下得怎么样了,炎修羽裹着一身冷气走进来:“娘子,康大人叫人给咱们报信儿。”
“快把信给我看看。”
“没有信,是叫人捎的口信儿。城外不止是流民,还有四皇子和二皇子,他们招募了一批兵马,有蛮人有周人,此前借从宫中偷走的虎符,掌控了京郊大营,百夫长以上者,全被他们坑杀,提拔成愿归附他们之人。之前的三名将军,便是卒不及防,又兵力不足,硬生生给拖死的。”
严清歌大吃一惊:“虎符乃是军中机要,他们怎么会想偷就偷得到呢。”
炎修羽道:“据说是宫里面一个位高权重之人偷出来的,现在到底是谁,还没有查清楚。”
“严淑玉!”严清歌不假思索,大声说道。
她除了严淑玉,实在是想不出来别人了。因为严淑玉之前和四皇子走的实在密切,而她的狼子野心,恐怕也不只是做个老头的皇后那么简单,她还想让自己肚里的孩子也当皇帝呢。
“现在还不好说。”炎修羽道:“康大人那里虽然能拿到不少旁人拿不到的消息,不过却也不是万能的。不过皇后的确是嫌疑深重。”
夫妻两个两两相望,严清歌的脸色很是不好。
京郊大营几乎是守卫京城的全部兵力了,城中的确还有数千禁卫军,各个都是好勇善战的精英,但京郊大营可是又六万余人的!两边对上,便似鸡蛋碰石头。
各地又难民之患四起,便是有人想要勤王,也分不出来兵力。这一下,京城情势危急。
唯一庆幸的,便是四皇子和二皇子围城是有所图的,他们想要的,还不是那个皇位么!但是太子绝对不可能把皇位交出去的。
再者,严清歌也不相信四皇子和二皇子这样自私自利、目光短视的人能做个什么好皇帝。
康素生给宁王府传的消息,并不是特别机密的事儿。将京郊大营的事情带回京城里的,是那三名战死大将中一位的亲兵,九死一生,满身伤口的逃回城里,这件事很快便传得哪儿都是了。
京郊大营已经失去控制的消息,叫本来就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的京城,更加人心惶惶,满城气氛压抑,时时都能听到哭声。
有的人知道逃不出城,已经开始准备武器了。而有的人想到几年前京城被蛮人占领后的惨况,自觉逃生无路,竟然带着全家老小悬梁自尽。还有一些人,受不得这个刺激,人性里恶的一面被激发出来,公然在大街上劫掠,幸好京城里的衙役和守卫还在工作,才把这些人打压下去。
大年初七早上,街道上安安静静,甚少有人出现。家家关门闭户,偶尔有人出门,也是沿着墙根悄悄的走,生怕发出什么动静。
往年的这时候,年初七是各家商铺开门的日子,到处早就热闹非凡了。
严清歌叫厨房送上来单子,宁王府人多,虽然囤的粮食不少,消耗一大,下去的便快,米粮这些耐放的还好,新鲜的肉菜基本上快空了。
这围城的祸事,不知道还要进行多久,到时候宁王府不晓得撑不撑得住。
就在严清歌看着账薄和单子的时候,炎修羽大步进来,叫丫鬟们退下去,对严清歌道:“打听出来了,送出虎符的,是水太妃,她前几日在宫中自尽。”
严清歌忽的一下站起来:“怎么会是她!”
说是谁送出去虎符,严清歌都不会相信是水太妃。毕竟她是先皇最宠爱的女人,如何可以将自己最爱之人的江山拱手而出。
“虽然还没得到证实,不过我确定,水穆应该也在四皇子和二皇子那边。”炎修羽沉声说道。
严清歌不由得哑然!如此一来,这件事便说得通了。
水太妃最念念不忘的,除了先皇,便是水家了。太子前段时间骤然发难,将水穆的世子位夺了,忠王府从此后,不存于世。
且水穆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功劳,够不上再被封新爵位的格,如此一来,他竟是成了个平民。还是太子最后“发慈悲”,让水穆进禁卫军,担任一个小头目,看起来似乎还不错,可是从堂堂世子,成为一个禁卫小头目,水穆怎么受得了这个气。
据说水太妃知道后,也去找太子闹过,但都没有得到任何结果。
可是若四皇子跟二皇子事成,水太妃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到时候,水家重新被封个王,东山再起,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严清歌的面前,不由得浮现出水太妃那张满是沟壑的脸庞,她心中暗道:这老女人,实在是太狠了,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水太妃死了,可以不管不顾身后的其他事儿。
但这件事带来的影响是重大的,最起码对严清歌来说影响简直多的不能更多。她要担心和操劳的事情,霎时间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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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 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