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歌无奈的点点头,道:“那劳烦姑姑了。”
这姑姑挪着碎步出去,过了大概一刻多钟才回来,道:“饭已做上了,娘娘您这下可走不得了。不如趁着这会儿,赏赏花儿?”
只是这一小会儿,天就暗下来,庭院里被点上灯,若不是严清歌没有兴致看,这景色倒还真是很漂亮。
但柔福长公主有兴致,严清歌恭敬不如从命,陪她在庄子前前后后的走了一趟,眼瞅着天色大黑,才用上饭菜。
许是因为饭菜做的精致的缘故,每道菜的上菜间隔都很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严清歌自己着急的缘故,她总觉得,晚上上菜比中午慢多了。
没胃口的时候,再好吃的饭菜,一点儿就饱。严清歌略动了几筷子,剩下的时候便都是在陪着兴致颇佳的柔福长公主用。
终于,柔福长公主停了筷子,对严清歌笑道:“叫弟妹多等了,这儿的菜色我很是喜欢,且今天见了修羽,心中欢欣,倒是叫你等我。”
严清歌不好将心中的焦躁表现出来,微微笑道:“嫂嫂带清歌来这样的好地方,清歌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们这就走吧。”柔福长公主站起身,略收拾了一下,和严清歌一起出了门儿。
不知道走了多久,马车忽然停下来,车夫隔着帘子对严清歌通报道:“娘娘,城门已关了!”
严清歌本坐车坐的昏昏欲睡,听了这话,吓得猛地坐直身子,道:“这才什么时候,城门就关了。”
那车夫道:“不早了,娘娘,城门已关了半个时辰了。”
外头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有人一撩帘子,露出个打着灯笼的姑姑,正是常跟在柔福长公主身边的那个。
“娘娘,我们娘娘叫我来跟您说一声,暂时回不了城了,您看咱们是折返回去,在香园里住一夜,还是从城外绕路,回郊区庄子住呢?”
严清歌心里觉得怪怪的,脑海中快速闪过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她总觉得,好像柔福长公主是在故意的拖时间,好让她不能回家一样。
一股莫名的危机感在她胸中蔓延,让她忍不住想要立刻回到严记绣坊,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严清歌脸上不太好,那姑姑又唤了一声,道:“娘娘?”
但事已至此,没别的法子,严清歌回复道:“我知道了,回香园吧!”
没赶上进城的事儿,让她对柔福长公主的怀疑又冒出来,她有种感觉,要是选择回了别庄,再想进城,就更难了。
此时的严记绣坊,已经恢复了宁静。
那些被翻箱倒柜弄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样一样全部回归原处,但院子里,却灯火通明,站了几十个婆子仆妇,凶神恶煞一样看着各个紧闭的房门,防备有人从里面出来,将事情闹大。
这些婆子们对柔福长公主的话奉若神明,当然完全照办。上午她们那样大张旗鼓,半点情面不留的搜查严记绣坊,便因为那是柔福长公主交代的。
不过在搜查的时候,有一点小意外发生,她们正搜的热闹,凌柱国将军府里的嫡小姐凌霄在外头喊门,即便有婆子跟她解释,说严清歌进宫去了,这会儿屋里没主人,叫她改天再来,她还是带着人长驱直入。
那时候,严清歌院子里被搞得那乱糟糟的一团,两个小的还在门前哭,一见之下,那个凌霄就发起飙来。
她不但将炎婉儿和阿满接走,还放下狠话,让她们立刻住手。
就在两边僵持不下,就要打起来的时候,柔福长公主那边传来消息,叫她们不用找严清歌偷人的罪证,将一切物归原位,看好绣坊的人便可,这才解决了这件事。
屋里,连翘、怀菊、佩兰三个丫鬟坐在一起,小声小气的说话。她们三个都是严清歌后买来的奴婢,和炎王府一点关系都没有,对严清歌忠心耿耿。别看连翘看起来年纪小,众人以她马首是瞻。
“木香妹妹和龙葵姐姐跟着娘娘出去了,也不知道这会儿怎么样了,娘娘是不是也遇到什么事儿,才给困住没回来。”怀菊叹口气,担心急了。
连翘宽慰她道:“娘娘不会有事儿的,我看明儿一大早娘娘就该回家了。”
“也不晓得两个小主子在凌姑娘那边怎么样了。”佩兰伺候过一段时间炎婉儿,很喜欢她,对炎婉儿也担心的紧。凌霄带两个孩子走的时候,那些奶娘和丫鬟们没被放行,不知道他们在陌生的地方会不会适应。
“出去了也好,总比留在这儿坐大牢一样强呢。”连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