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歌听着如意激动的颠三倒四的描述,头更疼了。
她被如意扶着洗漱过后,坐了起来,软软的靠在床头,揉着眉心,道:“如意,你好好的跟我说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按着时间给我说。”
如意这才吐吐舌头,发觉自己说的实在是太乱了。
她一边给严清歌梳头,一边将所有的事情娓娓道来,严清歌慢慢的才摸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尤其是听到如意问炎修羽,到底对纳妾看法,而炎修羽那样回答时,严清歌的脸上现出了几分愕然和扭捏。
她昨天生病,可不是因为害怕炎修羽纳妾,才忧虑成了那样么。但实际上,她是白担心了一场。
顿时,严清歌心湖上空蒙着的那片阴云瞬间散去,一时间拨得云开见月明,整个人的精神都振奋了几分。
如意见严清歌的神色舒缓,本来无精打采的眼睛又亮起来,顿时开心极了。
因为严清歌身子还没好,这几天不用去给皇后请安,她可以呆在自己屋里好好歇着,但没想到,她的屋里,竟然来了一个怎么都想不到的访客。
看着耻高气扬的元芊芊,才午睡起来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严清歌,一时间以为自己还在梦里面呢。
元芊芊拧着嘴角,对严清歌轻蔑一笑,虚情假意道:“严小姐,听说你病了,本宫给你送点儿药来。”
说着,元芊芊伸出戴着一连串儿镶各色宝石手钏的手臂,轻轻的击掌,道:“把礼物送上来。”
只见数十名宫女恭敬的站了出来,一人手上捧着一只托盘。
那些托盘上,放着的药材,有儿臂粗的几百年老山参,有巨大无比的何首乌根块,还有整整一盘血燕窝,以及昂贵的价比黄金的雪蛤、雪莲等物……都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药材和补品。
严清歌的嘴角抽了抽,元芊芊和她的关系本来就不好,今儿忽然带了这么多药材来,难道只是为了炫耀她私库里的宝物多不成?
本着礼貌,严清歌轻声道:“谢过元侧妃。”
元芊芊轻轻的打量了一下严清歌的屋子。
这间屋子很是普通,但是里面的装饰和摆件,却很不错,大部分都是严清歌进宫后,皇后和其他宫妃们陆续赏下的。严清歌只是个住客,并没有私库,所有东西都只能摆在台面上,瞧着过的很像样子,比很多不太受宠爱的宫妃屋里要好多了。
轻哼一声,元芊芊的手拂过一只细瓷高颈青花瓶,那花瓶一歪,从桌上掉了下来,啪嗒摔的粉碎。
“哎呀,幸好没伤到本宫。”元芊芊恶毒一笑,拿帕子擦了擦手,漫不经心道:“看来本宫和严小姐这屋里犯冲。对了,这些药材呢,你一定要好好的吃下去,这里面一半儿是本宫出的,一半儿是我们宫严娘子托本宫给你送来的。”
说完后,元芊芊扭身就走。
待元芊芊离开后,如意才心疼的看着那只碎的不能再碎的花瓶,轻声呢喃:“这是皇后娘娘赏给小姐最好的一只瓷瓶了,还是前朝的贡品呢……”
“别说了。严清歌盯着那些宫女留下的名贵药材,一时间,心里疑虑丛生,严淑玉竟然能弄到这么多药材,还和元芊芊搭上了关系,这到底怎么回事。”
可这是宫里,她根本没门路,也不敢支使如意出去花钱探听消息。宫里就是这样,如果别人想给你知道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都能传到你耳朵里。但如果别人不想给你知道,哪怕事情就发生在你眼皮子底下,你都还是眼瞎耳聋,什么都不明白。
好在,没多久,严清歌就从桃兮有意无意跟如意的闲聊里弄明白了,严淑玉本来被太子禁足在屋,但四皇子、五皇子回宫的时候,带回了一个叫欧阳少冥的神医,做了太医院的新任院判,这个欧阳少冥,恰恰是严淑玉的舅舅。欧阳少冥帮元芊芊看妇科时,给太子求情,太子便将严淑玉的禁足解了。现在严淑玉在储秀宫,已经成了个小红人,人人都想巴结她,搭上欧阳少冥这个神医那条线。
严清歌的嘴已经长的能塞进去一个鸭蛋了。
她难得有这么失态的时候,不但桃兮多看了她几眼,如意也觉得好生奇怪,大小姐这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竟然这么表现。
因为心中惊异难定,严清歌很快就找个借口,打发了桃兮出去,因为她要一个人静静。
当初她在青州的山上和周教头等五十人亲眼看到严淑玉和欧阳少冥的丑事,虽说后来炎修羽扮成的蛮兵将严淑玉掳走,欧阳少冥也生死不知,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一对儿奸夫淫妇还有再重逢的一天。
看样子,太子并不知情。这也不奇怪,因为不管是谁,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不会乱说的,事关皇家**,谁敢乱说,就等着被灭口吧。
深知这个道理的严清歌,自然也选择了缄默。毕竟纸包不住火,严淑玉那么能作死,太子又心思深沉,早晚会发现这中间的秘密的,她没必要只为了早点看到严淑玉早晚会受到的惩罚,而以身涉嫌。
储秀宫内,严淑玉的一颗心乱成了麻团。
属于她的小屋内,一个伺候的宫女都没有,只有一个男人喘着粗气,俯在她玉白色的脖颈间狗一样舔舐着。
“玉儿,我的小玉儿,舅舅想死你了。”男人一边贪婪的吮吸,一边将手从她的裙子里探进去。
严淑玉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角溢出点点泪花。
“够了!”严淑玉压低声音,悲愤的猛一推欧阳少冥,带着哭腔道:“你难道想要我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