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姨娘没了,二小姐喊着让人告官,要把彩凤姨娘和中都抓起来。”
严清歌猛地站起来,道:“怎么回事?”
海姨娘从前天晚上就在喝新开的药,整整一天多都没听说有事儿,怎么突然就去了呢。
而且,给海姨娘开新药方的郎中,是严清歌请来的。严淑玉要抓那个郎中,不就是明指着是严清歌害的海姨娘么。
炎修羽知道海姨娘发疯咬死人,严清歌给她换郎中的事情,站起身,道:“走,我们看看去。今日我在,有我给你做主,看谁敢欺负你。”
即便没有炎修羽,严清歌也能够将这件事摆平,但是有人撑腰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严清歌站到炎修羽身边,点头道:“好,我们一起去。”
明心斋里乱的一塌糊涂,因为海姨娘出事儿,这边的小厨房暂时已经停工了。
推倒的围墙,盖了一半儿的建筑,和院子里没头苍蝇一样乱跑的下人们,还有院子里不时传来的大声小叫和哭喊声,让明心斋又残破又暄腾。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看见严清歌和炎修羽结伴前来,赶紧去通报严淑玉了。
严淑玉立刻从屋里迎出来,她面上挂着淡青色面纱,露出额头和眼睛,照旧穿着缁衣僧鞋。
见了严清歌和炎修羽,严淑玉眼睛里冒出两行泪水,滚落到面纱里。她哀哀切切的说道:“姐姐,炎小王爷,你们终于来了。我好难过,我不过离开家一小段时间,娘就……呜呜呜。”
严淑玉一边哭,一边用眉梢眼角哀怨的瞟向炎修羽。严清歌一看她这带钩子的眼神儿,登时就火光大冒。她拿这眼神看修羽,不是勾引是什么!
她一旦及笄就会入太子宫,还有工夫在这里给姐姐的未婚夫递秋波,严淑玉是有多恨严清歌,又是有多寂寞,才会这么做。
炎修羽不解风情,扫了她一眼,大步朝房中走去,道:“海姨娘的尸首可有人动过?”
“没人动过。”严淑玉一路小跑,凑在炎修羽身后,说道。
“这就好,我叫小厮去了刑部,下午仵作会来,之前谁也不能碰她。”炎修羽说道。
“什么?”严淑玉的面色大变,她不敢置信道:“我娘她一辈子清清白白,怎么能被爹之外的男人看到身子。炎小王爷,你不能这么做。”
炎修羽冷冷道:“你不是要告官么?人命关天,她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当然要仵作验尸。”
严淑玉淌着清泪:“炎小王爷,我娘一直好好的,早上我回来,她还能认出我,喝完药后,忽然就不好了。这药是那郎中新开的,也是彩凤姨娘亲手熬的。所以,不是彩凤姨娘下狠手,就是郎中开的药不对。有这么明显的证据,为何还要验尸。”
“呵!你倒是觉得自己很能干,比京里面的捕头都强!”炎修羽冷眼看严淑玉。
到了海姨娘卧房门前,炎修羽停了停步子,对严清歌柔声道:“我进去看看,你别进去了。”
严清歌知道他是怕自己见到海姨娘尸首后害怕,点头道:“恩,那我在外面等你。”
严淑玉刚想抬步跟进去,炎修羽瞪她一眼:“这间屋子官府人来前,除我谁也不能进。违者同杀人罪即刻抓进大牢。”
严淑玉气结,只能站在门外。
他对严清歌温柔小意,对严淑玉则是爱理不理,嘲讽连连。严淑玉在旁感受着姐妹二人受到的区别待遇,面纱微动,藏着的脸孔扭曲起来。
虽说她已经处理好了所有的事情,但炎修羽的态度,还是让她有些恐慌。
过了一会儿,炎修羽走出来,道:“将这院子里所有人都叫来。”显然是要先审一审的意思。
严清歌问道:“怎么啦?”
“那姨娘不是因为喝药而亡,是被闷死的。”炎修羽道。
严淑玉的脚尖一僵,炎修羽不过进门去看了一小会儿,就能看出海姨娘真正死亡的原因,她一直以为炎修羽是个草包,想不到他居然这么厉害。
现在,她只能庆幸自己的布置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