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糕严清歌没了心思吃,只是想着那是炎修羽心意,才勉力进口。
第二天早上,有严清歌和凌霄一并去上的弓马课。
到了马场,凌霄乐颠颠的扑过去,抱住一匹小马,笑道:“我的红枣儿被烈哥送来了!”
严清歌一看,果然是凌霄的那匹乖巧小红马。
她没有自备马匹和弓箭,只能用书院提供的,质量还算是上佳,用起来挺顺手的。
以前严清歌从未骑过马,也从未挽弓射箭过,光是凌霄教她上马控马,就花了一个多时辰。
那边教骑射的夫子也过来教导过几句,知道严清歌从未接触过这两样,加上有凌霄这半个行家看着,也就听之任之了。
终于,严清歌能自己翻身上马,颤巍巍的命令马儿小步绕圈开跑了。她端坐马背,眼前视野也开阔不少,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一名鹅黄衫子少女骑了一匹白马,嘚嘚行来,到了严清歌跟前放慢马步,和严清歌并肩而行,对她笑道:“你就是严家妹妹吧?我叫元念念。前日我四姐元芊芊去找你麻烦,还望你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严清歌看她代姐道歉,言语可亲,对着自己的目光中闪动着微笑,顿生不解,道:“我本也没有放在心上。”
元念念抿嘴一笑,嘴角露出两个梨涡:“那便好了。我那两个姐姐,脾气都是不太好的,被家父家母坏了,不知道尊卑。”她说完这两句,脸上现出两团红晕,对严清歌吞吞吐吐道:“往后若是……若是小妹有幸嫁去太子府,姐姐身为王妃,还请包容小妹一二,小妹绝不会像两个姐姐那般为难你,只会做你的助力。”
严清歌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哪里是让她以后包容她,而是现在就开始拉拢她,将她当做姐妹三个争夺嫁给太子权利的筹码,甚至会在时机合适的时候,把严清歌这个“盟友”一脚踹开,自己上位。
在她身上,严清歌看到了几年后长大了的严淑玉那种心机。按照她的规划,反正不管怎么样,她都是赢家,旁人都是给她垫背的。
严清歌目光渐冷,忽的一拍马臀,道:“我先走了。”
马儿得令,咴咴叫了两声,撒开蹄子跑起来,没一会儿就到了凌霄身边。
凌霄看她方才还一副小心翼翼样子,现在竟能叫马跑起来,乐的直拍巴掌,又教了她一些骑马的小技巧。
元念念见严清歌不愿意多搭理自己,不远不近缀在她身后,不时拿哀怨恳切的目光投向她。严清歌只当没看到,和凌霄呆在一起,没再分开过。
吃过午饭,严清歌睡了会儿,醒过来以后,只觉得大腿内侧酸疼无比,趁着换衣裳的时候看了看,不但肉都是僵的,连皮都磨红了。
她初次骑马,上马整一个半时辰,马鞍是硬邦邦的皮革,加上她人瘦没劲儿,坐在马背上需要夹紧了马腹,不然总是晃悠,腿上没磨破,已经是万幸了。
这时,如意走进来,碰了个盒子,道:“大小姐,这是元念念姑娘送来的药膏,说你上午初学骑马,恐怕腿上不好,叫你用热毛巾敷腿,敷完再抹这药膏,明日就不疼了。”
这时,凌霄蹦蹦哒哒进来,听了一耳朵,道:“什么药膏?”
“元念念送来的。”严清歌随手一挥:“给她送回去,说无功不受禄。”
严清歌没想到元念念狗皮膏药一样,还甩不开了。她把上午的事儿告诉了凌霄,凌霄气道:“元家三姐妹真是一个赛一个的烦人,怪不得水英脾气那么好的妹妹,也顶讨厌她们三个。”
严清歌点头道:“对啊,这三个真是说不通,沾不得。”
凌霄道:“对了,我都忘了你头回骑马,腿上肯定会难受,我还没那个元念念细心呢。快来给我看看你的腿,若是真的不好,我叫人去烈哥那里讨点药膏,他总是常备这个的。”
因凌霄要看她腿,严清歌一阵不好意思,把自己捂在被窝里,装出满脸惊恐道:“你干什么?”
“嘿嘿,小娘子,这可由不得你了。”凌霄一阵怪笑,扑上去就咯吱严清歌。
两个小女孩儿在被窝里闹腾半天,滚成一团,凌霄的钗环也掉了,头发也散了,索性脱下大衣裳,陪着严清歌躺下,在一处小声说话。
还没安闲一会儿,如意跑进来,满脸的不高兴道:“大小姐,元念念姑娘在外头,非说要见你。”
凌霄猛地坐起来,不高兴道:“她说想见就见啊,叫她回去。”
谁知道门口帘子一闪,元念念竟是大刺刺的走进了严清歌卧房。她看着盘腿坐在床上,只穿着中衣的两小,笑嘻嘻道:“两位妹妹竟然都在,可是赶了巧。”然后她像是看不见严清歌嫌恶的目光,道:“清歌妹妹还是早点将药用上吧,免得下回弓马课前好不了,又有好大的罪受。”
严清歌冷淡道:“不牢你费心,无功不受禄,这药你拿回去吧。”
元念念却是满脸委屈:“妹妹你说的是哪里话。别看我现在叫你妹妹,总有天是要叫你姐姐的,我心里只想着让你好呀。”
元念念比严清歌大了两岁,只有一种情况,她能喊严清歌姐姐,那就是将来她们一起嫁到太子府上,严清歌当正妃,她当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