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最大的惊喜,不是父亲还没将海姨娘扶正,也不是她和太子的婚约仍在。而是她的身子还没开始发胖,一切仍有挽回的余地。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微笑道:“瘦?现在倒是挺瘦的,只是不知道过几年会如何。好了,我教你说的话,一会儿可千万别说错了。”
一路走去,严清歌在二门旁等候。
她来的时间掐算的刚刚好,没等片刻,外面传来喧闹声,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传来:“美珍,你累了一路,先带着淑玉回院子里歇息吧。明日再让清歌去你屋里拜见。”
美珍正是海姨娘的名字。严清歌听见严松年的话语声,眼中寒光大盛。海美珍一个妾,哪里有资格被严清歌这个正牌嫡女拜见,可见严松年这个糊涂东西,在他外放做官的三年中,已经彻底被海姨娘收复了。
上辈子就是这样,严清歌在屋里苦苦等父亲传唤她,结果父亲竟像是忘了她这个女儿一样,只叫下人捎来几句话,说是他们旅途劳顿,等收拾好了再相会。严清歌等了又等,最后自己找上门去,发现海姨娘已经在筹备被扶正的宴席了。
严松年满脸春风得意的转过照壁,脚步停住了。只见一个娇俏的小人儿带着丫鬟站在照壁后,大眼通红的看着他。
“爹爹,你回来了,清歌好想你。”严清歌用蘸了姜汁的手帕抹抹眼睛,泪水一串一串往下掉,嘴角却硬是挂上娇痴的笑容,像是如燕归巢,一下子扑到了严松年怀中。
如意在旁边递上来一只匣子,脆生生说道:“老爷,小姐日日记挂你,她每想您一次,就给您做一件东西,您看看,这里面都是她给你做的东西。”
严松年接过匣子,打开一看,见里面放了满满当当的荷包,帕子等物。每件东西上,都绣了一株挺拔青松,正对应自己的名字,而且这些青松的姿态各不相同,可见用尽了心思。虽然绣品的手艺平平,但里面满满全是女儿对父亲的思念和孺幕。
对严松年的脑补,严清歌早就能料到。她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他想歪。
其实,严清歌重生时,离父亲严松年从外地回家,只剩下五六天,却要做出尽量多的东西充数,还不能给旁人知道,于是,她加紧时间在布料上草草绣出形状,然后让如意往里做简单的填色缝补工作。
在她眼里,这堆荷包帕子,其实都是劣质品。
严清歌从里面挑出一个歪瓜裂枣的荷包,亲手系到严松年腰间,严松年喜得合不拢嘴,抱着严清歌夸赞连连,又爱又怜的拉着她的手,朝自己住的寒友居走去。
第四章 斗嘴
海姨娘交代完下人仔细着别磕坏了她带的箱子,才拉着严淑玉,扭着细腰,跟在严松年后面进内院。
一转过照壁,海姨娘看到严松年牵着严清歌在前面走,她脸上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握紧严淑玉的手,傲然道:“淑玉,看到了么?前面你爹拉着那个,就是严清歌,那个死鬼乐氏生的女儿。见了我也不知道行礼,就让她再蹦跶两天,过几天娘被扶正以后,看她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海姨娘手段高超,严松年在外任职的三年,她跟在身边伺候,把严松年官邸内外把持的水泄不通,她女儿严淑玉享受的自然是嫡小姐待遇,被惯得脾气骄纵。
严淑玉皱起鼻子,为海姨娘忿忿不平,几个箭步冲过去,喊道:“你就是严清歌?既然来了,怎么不给我娘行礼,好没规矩的东西。”
严清歌正被严松年拉着问她识了多少字,听到严淑玉的声音,猛一回头,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
她还没找上严淑玉,严淑玉倒是自己撞上门来了。这母女两个,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爹爹,这就是庶妹吧?”严清歌文静的站住,漆黑的眼珠毫无感情的盯着严淑玉,冷冷道:“庶妹见了姐姐,先不行礼,倒说我没礼貌,这是谁家的道理?”
严松年正觉得严清歌千好万好,听见严淑玉没礼貌的话语,有心发挥父亲的威严,板着面孔,呵斥道:“淑玉,快给你大姐行礼道歉。”
严淑玉撅起嘴唇,严松年最喜欢她娇憨的样子,只要她跟严松年耍赖求情,再大的错事,都会轻轻放过,她才不要跟严清歌道歉呢。
她刚想耍赖皮,就见面前的严清歌对她露出个冷冷的笑容,好像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站到她面前,挡住了严松年的视线。
到底是再世为人,严清歌对这个庶妹的伎俩,再清楚不过了。严淑玉被海姨娘调教的会巴结严松年,难道她就不会么?
这也是身为女子的悲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哪怕父亲和丈夫是糊涂鬼和混蛋,也得讨他们欢心,不然就没好日子过。严清歌重生后,总算是明白这个道理了。
严清歌对着严松年露出个甜甜的笑容,好像在为严淑玉求情一般,晃了晃严松年的胳膊,道:“父亲大人,庶妹还小,何况,海氏只是个姨娘,哪能教庶妹什么好的。不过庶妹是严家血脉,咱们严家老祖宗严丘身为天下座师,收的弟子,各个青史流芳。父亲大人您有老祖宗之才,庶妹回到京里,在您的熏陶下,也是能变好的。是不是啊,父亲大人?”
严松年听严清歌说起祖宗的光荣历史,兼之被她大拍马屁,心情爽快到了极点,不由得抚须微笑,装出一副高人的样子:“是极!是极!”
严淑玉年纪到底还小,还没有培养出后世的七巧玲珑心,虽然觉得严清歌的话非常不对劲儿,可是到底哪儿不对劲儿,却说不上个一二三。
听见严清歌跟严松年的话,海姨娘在旁边气了个半死。严淑玉明白不了,她这个老狐狸怎么可能不明白。
严清歌三句话不离她妾室的身份,说起严淑玉,只用庶女两个字代替,甚至侮辱她们娘俩的教养,这是在严松年面前**裸的给她们上眼药呢。
她摇曳着腰肢,一个箭步走过来,对着严松年娇媚一笑,道:“老爷,看大小姐说的,您可是亲自把淑玉带在身边教导了三年呢,淑玉怎么会没规矩。倒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