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慧转动佛珠,为他们默念诵经祈福。
已然半夜,杜子言终于送了一口气,空月的神经是因为被人下毒导致错乱,还有精神刺激才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他为她施针放毒,用了容暮华传授的针法,没想居然把余毒都清理干净,眼下在想办法刺激她恢复清明,空月便能痊愈。
看着手上的针,杜子言会心一笑,这便是容暮华传授绝学的意义吧,天下无医是医者所求不是吗?
他为何总是要拘泥于那些痛苦,看一看外面,他知道需要他身上这身医术的人不计其数,他不该泯灭这十几年的求学,天下之大,是时候出去走一走了。
杜子言跟景慧交代余毒已清理,就是空月受过刺激暂时还没有找到方法恢复她的神智。
“待我回去研究一下。”
听到他所说的景慧也微微激动,她虽然猜到杜子言能医治好,可是听到他亲口说出来,还是压抑不住激动。
“贫僧待空月谢过施主了,阿弥陀佛。”
杜子言走回,看见熟悉的廊道,心境与出去的时候截然不同了,越过容暮华的那个房间的时候,他行走的动作顿了一下,就是这么一下,门突然打开了。
他猜是祈珟旻,连忙低头行礼,可是顶上却久久没有应答,他这才睁开眼睛,看见了女式襦裙,眼珠上转,终于看清站着面前的是谁。
他做着行礼的动作来不及收回,表情也有一丝僵硬,他还没有做好面对容暮华的准备。
“杜仲!”
久违的称呼,他险些都忘了,自己在胤国是那个傻乎乎的太医杜仲了。
容暮华看见他,想到了他的遭遇,眼睛突然就酸涩起来,可是她不愿让杜子言看出异样,就紧忙喊出了这个名字。
也是这么一个名字他们的恩怨似乎都化为乌有。
“外面还是有些冷,别受凉了。”
祈珟旻拿着一件外衣披上了容暮华的肩膀,又转头对着杜子言说道:
“进来说话吧!”
他不进去,容暮华就会一直站在此处受凉。
杜子言突然面对两人有些窘迫,他喜欢人家夫人,还被丈夫看出端倪,人家夫妻好不容易团聚恩爱,现在进去岂不是很尴尬。
“不…”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容暮华就已经出来推着他进去了,她被杜仲照料的事情,祈珟旻也说了,他都还没好好感谢杜子言呢。
一杯热茶沏在杜子言面前,祈珟旻赶紧把容暮华拉过去抱在怀里,力道窟得很紧,她挣脱不开,容暮华转头看着背后的男人不明所以,她感觉祈珟旻好像生气了,可是他的脸又如常,可是这力道,真的不是在生气吗?
容暮华汗颜,而且杜子言还在,两个人这样像什么样子,容暮华伸手想要挣脱开来,可是没有一丝撼动,而杜子言像是眼前没有人一样,低头沉默地喝着茶水,头都没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