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未转身,听到祈珟旻直呼当今摄政王大名也面不改色,只是看着佛祖回答:
“一念欲心,是铁床铜柱因;一念爱心,是积寒坚冰因。因果轮回,老衲给出的答案是放下。”
无言而动,悠悠苦心藏于一声叹息,祈珟旻吃完,恭敬地谢过方丈之后,就起身回房去了。
而杜子言跟着景慧大师行走在走廊,他知道自己现在心绪不稳,可以说从被强迫那日起,他就失去了坚定的勇气,如果不是知道容暮华需要他,他都坚持不下去,现在容暮华已经治好了,没有需要自己了,他迷茫自己再活下去的意义了。
景慧虽然着急,可是一路也留意着杜子言,僧门观人观心,即便她没有方丈那样的悟性,可是杜子言心思动摇得太厉害,她也能观出一二。
“施主,到了!”
看样子房屋之人畏人,跟着的尼姑把医疗器具都交给了杜子言就都离去,眼下只剩下杜子言,和景慧。
推开门,里面有一位同为僧姑的女人,不同的是她续着长发,唇红齿白,面容惊艳,即便是朴素的僧衣也挡不住她身姿曼妙,静坐在那边也如画图。
杜子言心中大惊,这根本就不可能是尼姑,为何寺庙之中会有这样一个人。
他不由得看向景慧大师,但是大师却一心看着坐着的人,小心翼翼靠近。
这奇怪的举动杜子言不由得又把视线放在了那女人身上,这才发现这个女人目光呆滞,看着不是常人,刚刚一眼被她所惊艳,又过于吃惊,竟然没第一眼发觉。
女人感受到有人靠近,突然站直身体,大叫着想掀翻桌子,来阻挡人的靠近,可是她力气太小,桌子纹丝不动,她便叫着四处逃窜。
一瞬如画中仙一样的女人,就疯魔如同厉鬼。
景慧不敢靠近,立刻停下动作,轻声安抚着:
“空月别怕,是景慧啊,是景慧啊,别怕!”
可是她好像已经什么都听不进了,颤抖着身子缩在一个角落捂着头,疯魔地不停地呓语,杜子言仔细听,听出来她说的是:“月儿,害怕。”
景慧还在轻轻呼唤,可是她突然瞪大眼睛,一口发狠地咬在自己的手腕之上,面目狰狞,呆滞的目光乍现万古恨意。
景慧看见什么也顾不上,急忙跑过去,控制着空月,转头目光看向杜子言。
杜子言才缓过来,连忙跑过去,抽出容暮华给的针,熟练地扎了她的穴道,让她镇定下来。
见空月突然脱力,咬着的手腕也从嘴里滑落出来,杜子言才知道她是用了多大力气。
手腕已经被咬烂,鲜血如同小型瀑布不止,杜子言看见想着再迟一下,说不定她就活生生咬断了自己的手腕。
这恐怖的伤口,这鲜红的血,还有景慧悲痛的神情,让杜子言现在没心思在想别的,心中突然坚定下来,他要救人,他就应该救人。
一但确定下来,他的思路也清晰无比,这流血的速度想必是血管咬破,包扎止血不管用,他立即分针止血,翻开木箱,里面的东西草药很全,看来这个女人应该经常犯病。
他认真处理着手腕,片刻之后,血真的止住了,景慧看着惊喜抬头,而杜子言现在全心全意都在受伤的手腕之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景慧的眼神。
等他认为可以抬动空月之后,就皱着眉头让景慧招人把空月抬到床上去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