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说:“不对!是你想得太多了!”
一时寂静,城市的流光似水墨渲染过来,映在她脸上,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染上些许红晕。
他起身,从身后抱住她,“你其实一直知道,对不对。”
叶青全身都僵着,一动不动。
她后背与他的胸膛紧紧相贴,他砰然有力的心跳震动着她。
他深深地凝睇着她,问:“叶青,分开的五年多,你有没有想过我?”他并没有期待她回答,轻声说:“1936天,46464小时,2487840分……我都很想你,很想很想你。”
叶青紧紧地拽着拳头,深深地呼吸一口气。
须臾之后,她摇头,推开他,坐到了桌前,说:“吃饭。”
他把凳子拖到她身旁,离她很近。
两人沉默地吃饭。
似乎都各自退让了一步,没再争执,没再说话。
吃完之后,叶青收拾碗筷,随后洗漱。
林北樾在厨房里烧开水,把从医院里拿出的药按量分好。准备好了之后,递到叶青身前。
叶青摸了摸水杯,已经不烫了。她就着水吞药丸,药丸有些大,还挺多,她连吞了几次,才艰涩地吞下去。
林北樾陪她看电视,电视里只有几个台,翻来翻去没什么可看的。
他问:“多久没交电视费了?”
叶青摇头,“不记得了。”
平平无奇的电视节目,让人昏昏欲睡。看了一会儿,叶青突然头晕恶心,犯困。
她撑起身,想去卧室。
他扶住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说:“是药的副作用,我抱你去睡觉。”
一阵一阵的恶心让她心头烦躁,可却没有心情,没有力气反抗。她任由他抱着,躺倒在行军床上,迷迷糊糊地睁着眼。
他转身为她拿被子,她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小叶子,”他坐在床边,看着她。
“林北樾,”她口吃模糊地叫他,“你还拉琴吗?”
他反手握住她,轻轻点头。
“我最喜欢听你演奏那首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她喃喃的,“我第一次听的时候,你还拉得不好。”
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手指轻轻抚过她齐肩的短发,说:“我在美国读书时,举办过个人的小型演奏会。”
“哦,”叶青笑了笑。
她其实并不是很困,一会儿醒着,一会儿睡着,梦里竟是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时而梦见小时候的卧室,梦见叶聪,看到家门口那棵乔木,夏天时蓊蓊郁郁的,秋天则是参天金黄。
时而又梦见恐怖的事情,梦见被关在黑暗血腥的地方,和人举着刀互相残杀。
时而又梦见被人拉着手,在阴森茂密的树林间,在苍凉复杂的田埂间乱跑。
她突然惊醒了,林北樾就躺在她身旁,伸手把她搂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