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昨晚父亲歇在太太房里,应该也是商量叶明玉的婚事,不知是否能让她有一个满意答案?
想到这里,她吩咐代桃说:“你注意一下,看今天太太会不会出门,最好打探清楚去了哪里,千万不要被太太或是别人发现!”
“放心吧,我知道!”代桃也不问为什么,反正觉得小姐交给她任务就是信任她,只要信任她,她就高兴极了。
叶明玉自然也听说昨晚的事,她第一个念头就是父亲找太太说她的亲事,她真不明白父亲为什么那么反对她嫁给离王,更何况四娘不是不想嫁么?相府与王府结亲,不是件挺好的事?
叶明玉到底是闺阁中的小姐,虽然心眼很多,可并不懂得朝堂之事,她哪里想到一个官做到丞相已经是顶天,现在要想的不是锦上添花,而是如何平安过度到下面一个君王,眼看太子之争就要拉开帷幕,如果不想掺和,那就安分地躲远些。
叶明玉心急如焚,下了女学用过餐,也不管叶明珠是不是午睡,便跑到人家屋里,想打探消息,她的借口自然是拿新样子,说绣花的事。
不过叶明珠想着如何将叶繁锦嫁出去,兴趣缺缺。叶明玉以为她困了,便着急地打探自己心中所想的问题,“哎,母亲说把四娘嫁给谁了吗?”
叶明珠烦的就是这个,眼下叶明玉还说这件事,她不耐烦地说:“反正我告诉我娘了,谁知道她要把四娘嫁谁?哎呀我困了,你先回吧!”
叶明珠向来就是个不管不顾的,尤其叶明玉太上赶着她,所以她对叶明玉的态度也随便很多。
叶明玉心里一沉,但面上还是笑盈盈的,她柔柔地笑着说:“那大姐就快点歇息吧,是我来的不是时候,我先走了!”
叶明珠见她就这样走了又有点于心不忍,但是马上便被叶繁锦之事给带了过去。
叶明玉莫名其妙地被轰了出来,她脸色极为难看,回到院中就把自己关在房里,暗暗揪着手帕,她心中恨恨地想,我以后定要出人头地,不再看府中任何人的脸色,叶明珠,你未必比我过得强,还有叶繁锦,你定嫁不得个好人家。
她在心中骂了一个遍,这口恶气才逐渐退去,冷静之后,她回想叶明珠说的话,找出其中关键的地方,显然叶明珠已经对太太说了将四娘嫁出去之事,可是太太又是什么态度?叶明珠为什么而不开心?
一切的一切没有答案,叶明玉不禁有些心烦,昨个生母掀了桌子,在这个时候她又不能去找生母商量,真是麻烦。
一连几日叶繁锦都没有得到太太出门的消息,她不由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难道父亲没有听从自己的意见,将叶明玉嫁给左谏议大夫的嫡子?可是那天父亲的态度分明是欢喜她的提议。
所以这几日,她也像有了心事,总是在想这件事。
几日后,太太终于出门了,只不过是去了威远侯府,威远侯去看新进门的姨娘生了儿子,今日大家都过府庆祝。叶繁锦听到这个消息眼前一亮,如果太太直接登左谏议大夫府门,显得太刻意,这样人家有心想平息事态,那也不能平息了。
如果这个场合左谏议大夫的夫人也去,那事情不就都解决了?想到这里,她不由喜上眉梢,只是这件事她没办法查证,只能等钟雪恩来的时候,再问她。
晚上的时候,叶繁锦亲自去了趟太太房里,太太一见她进来,立刻大呼小叫,“我地祖宗啊,你怎么这就跑来了?身子不想要了,快,秋菊,赶紧给四小姐搬椅子!”
屋里丫环婆子都动了起来,秋菊搬了椅子,春堂端来参茶。
叶繁锦笑道:“我的身子好多了,母亲不要大惊小怪!”
“那可不行,女儿家娇贵,定要多养一养!”何怡霜瞪直眼,显然在嗔怪于她。
叶繁锦捂嘴吃吃地笑,“四娘知道了,这不实在憋得难受,所以来给您请安,母亲最近身体可好?”
不管怎么讲,嘴甜些,总不会吃亏,看这府中哪个女儿不会讨得太太欢心的?
“我有什么?身体好得很,就是你,你要是不调养好,我这做母亲的,心里可不舒服!”何怡霜虽然怪她,可那目光中却带着笑意。
看得出来,她心情不错。
叶繁锦喝了两口参茶,赞叹道:“母亲的茶与我那边的就是不同,这也不算白来,喝了母亲的好茶,这下赚了!”
“哎呀,原来是打劫来的,想要参茶直说!”何怡霜笑着,吩咐道:“秋菊,去给四小姐装点子,为个茶干巴巴喘着气跑过来,瞧瞧这点出息,千万别传出去让人看丞相府的笑话!”
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叶繁锦坦然地说:“我就不跟母亲客气了,参茶拿走了,代桃一会儿收好啊!”
满屋子又是一阵笑。
叶明玉掀帘进来,还没看清屋子里都有谁,声音就先响了,“哟,这都笑什么呢?”待她看到叶繁锦坐在屋中,显然笑声是由她引起的,叶明玉不由多看了两眼。
前些日子叶繁锦窝在房中,衣着随意了些,今日不知是否要来看太太,着了件素白的广袖罗裙,由于受伤的缘故,她又清瘦了些许,下巴尖尖的,巴掌脸真的只剩下巴掌大了,映得那杏核眼分外地大,一笑一频间,眼波流转,既有我见犹怜的味道,又有股少女初成的风情,长长的裙裾拖沓在地,她只随意歪在那里,就有一种她所不具备的羸弱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