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的传闻在短短的一夜间又多了两桩。
这第一桩传闻是当今太子殿下,马上就要迎娶镇远大将军的女儿王茹。
这第二桩传闻却是关于沈侯爷的二女儿沈雨柔的。
然而原本散的满京城的帖子上,信誓旦旦的写着这沈雨柔和六皇子殿下纠缠不清,甚至一度春宵。
但如今却突然传来了她要和李参军的嫡子李墙结为连理,这实在是让人大跌眼睛。
于是大冷的天气里,京城里的茶馆酒楼却聚满了人,戏台子上的说书先生声嘶力竭的编造着爱恨情仇。
然而台下的听众们却一个劲儿地议论着沈侯府的二小姐沈雨柔。
“所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说这沈雨柔和六皇子有首尾吗?
怎么忽然之间就要被嫁给李参军的那个儿子?”
“是呀,这事儿听起来就蹊跷,既然沈雨柔已经失身给了六皇子殿下,又怎么能够带着没了贞洁的身体再嫁给李参军的儿子呢?
虽然说那李参军的儿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人忍不住满腹纳闷的说道。
“得了吧,我看那沈雨柔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否则怎么能传出那么多的丑闻来。”
一时间不少人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还有几个抱着孩子的婆娘,忍不住唏嘘着感叹道:“这回那沈雨柔算是掉进坑里了,只怕定然是很不甘心。”
俗话说,最了解女人的当然就是女人。
沈侯府里,在沈怀林的书房内。
沈雨柔又岂止是不甘心,她跪在沈怀林的面前,苦苦的哀求起来:“父亲,父亲,我不想嫁,我不要嫁给那个畜牲啊,父亲!”
沈雨柔的声音凄厉,满面泪痕,眼睛红肿却瞪的老大,看向沈怀林的目光全都是满含期盼的祈求。
似乎沈怀林就是她生命里的最后一道光。
沈怀林何尝不心痛,当宫里的太监将当今圣上的旨意告诉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震惊到失语。
怎么就……
怎么就好端端的女儿的赐婚对象,忽然就从尊贵的六皇子变成了一个贪财好色,窝囊无能的李墙了。
别说沈雨柔不愿意嫁,就是沈怀林都对李墙嫌弃万分,连正眼瞧一下都作呕。
“父亲?”见沈怀林没有反应,沈雨柔更是悲泣叫喊,双手死死的扒住了对方的袍摆,一刻都不敢松懈。
但即便是如此……
一声悲戚的长叹,沈怀林蹲下身子,满眼惋惜和悲痛的摸了摸沈雨柔的后脑勺,而后狠下心来道:“好孩子,这是当今圣上的赐婚,为父也没有办法。
哎,为父还要去忙你妹妹雨棠的婚事,你,你就……好自为之吧。”
说到最后半句话的时候,沈怀林决绝的从沈雨柔的手里抽出了自己的袍摆,转身果决的走了。
谁能想到啊,谁能想到,当今圣上没让六皇子和雨柔结亲,却选中了雨棠。
想必这其中定然是有珍贵妃的手笔,看来珍贵妃对自己的小女儿是当真很满意的,这样也好,只有雨棠和珍贵妃的感情好,他这个当亲家的,以后才能从中获得更多的好处。
虽然说废了一个女儿沈雨柔,但如今沈雨棠能发挥效用,那对于沈怀林来说,便都是一样的。
这一刻,沈雨柔似乎终于清醒了。
看着沈怀林的背影,沈雨柔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硬生生的断了,眼前的世界似乎变得一片昏暗,唯一能救她的光弃她而去了。
她茫然的看着沈怀林离去的方向,绝望又灰败的想着:难道真的只能嫁给李墙那个畜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