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顾叶明又再一次坐上了沈璐的小电车后座。
“你今天真的担心了我一整天啊?”
顾叶明坐在沈璐后面问。语气里尽是藏不住的高兴。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然后又一脸诚恳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让你担心了。不会有下次了。别生我气了,好吗。”
顾叶明头贴着沈璐的耳边说话,样子看着十分亲昵,沈璐不自在的偏了偏头,嘟囔道:“谁关心你了。还有,说了多少次了,说话就说话,别突然靠这么近。”
顾叶明忍不住笑了起来,“行行行,没有关心我。”
卫生所离宿舍不算远,骑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和沈璐所预料的一样,大门已经关了。里面也没见亮着灯。
沈璐敲了敲木门,“你好,请问有人在吗。我这有人脚受伤了。想麻烦你们帮看一下伤口。”
里面无人回应。
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按照农村人的作息时间,恐怕早已入睡。
沈璐和顾叶明又分别敲了几次门。
顾叶明背靠着门:“在等等吧。”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右手,皱了皱眉。这是痛的。
出发来这里之前,他不听医生的嘱咐,私自拆掉夹板。经过几天的活动观察,还好问题不大。不过今天跳水救了那小孩后,又开始隐隐作痛。
沈璐一直往门缝里头瞄,压根没注意到顾叶明的异样。
“好像有人来了,”沈璐颇为惊喜的说,“灯亮了。”
顾叶明倚靠在门边上,侧看着沈璐,脸上的痛楚不见,目光柔和了几分。
开门的是个五十岁模样的女人,手里还提着个煤油灯,看到顾叶明的脚之后,便让他赶紧进去。
女人先给顾叶明打了针破伤风,然后又拿来了止血药消毒水和纱布,还有一些止痛药之类的药物。
卫生所条件何其简陋,能拿出这几样药物也是不容易。沈璐刚想掏钱给她,被顾叶明摁住了手。自己拿出五百块给女人。
女人像是没见过这么多钱一样,立马吓得瞪大了眼睛,赶紧摆手拒绝。
顾叶明又说,“看病吃药,不管在哪里都是要付钱的。”
最后女人只是一脸胆怯的收了一百块。
无奈,顾叶明只好把剩下的钱放回兜里,然后对她说:“你去休息吧,这些她来弄就好。”
顾叶明指的是沈璐。
女人一脸憨厚的笑着说:“那行,有什么事你们就叫我一声,我就在最里屋。”
说完也不耽误沈璐顾叶明两人,转身回屋里。
“你知道五百块对于一个小小的卫生所意味着什么吗,被发现的话她会被举报的。”沈璐如是说。
顾叶明没想到自己差点弄巧成拙。
山里的人因为太穷,大家都舍不得点灯,怕费电,心疼那几毛钱电费。所以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煤油灯。
女主人走的时候还好心的给他们开了盏小灯泡。尽管这样,光线还是太弱,沈璐看不清顾叶明的伤口,从兜里拿出手电筒让顾叶明举着。
顾叶明乖乖照做。
沈璐借着微弱的灯光开始给顾叶明处理伤口。当看到小腿上的止血草药时,她微微愣了一下,抬头看向顾叶明。
“你怎么知道这个草可以止血?”沈璐疑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