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一下。”阙汉通在走出门之前,还不忘回头向王秘书交代一声,“马上替我转告彭小姐,我从来没有答应过要跟她结婚,请她立刻取消婚礼!”
总是要做个解决!
在踏出办公大楼之后,阙汉通只觉得自己松了口气。说出来总比不说好吧?他可不希望自己也得了现在流行的文明病──忧郁症,他最后悔的是当初没在芷如看婚纱时就开口阻止她,但当时的情况确实是让他说不出口,而所谓的求婚当晚他根本就喝醉了,但是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根本没有要求婚的意愿,其他人一起哄,整件事就被迫跟著走,以后他得远离那群人才行,人在闹烘烘的环境中,很可能被设计进自己根本不想涉入的事件。
没多久,手机铃声响起,阙汉通老早有了心理准备,一接起是他的友人打来的。
“汉通,你搞什么?!婚礼场地都订好了,你现在说你不结?你怎么跟人家交代啊?”马兆能的声音里充满了紧张。
“我要跟谁交代?婚是谁求的?场地是谁订的?那些人自己去负责就好了啊!”
阙汉通决定把话说明白,免得再这么下去事情越扯越大,他一点也不想跟著走上婚姻的不归路,他早就应该要狠心点把话说开,而不是任由他们闹下去,幸好婚还没结,一切都还来得及煞车。
“你求的婚啊!”
“那晚我根本什么也没说,是你们硬把我按著要我跪下去,我甚至一直挣扎叫你们不要闹了,你们有人管我说什么吗?结婚?你们自己去结,我不奉陪!把事情闹大的人是你们,你们就自己去处理好了。”或许是心意已决,阙汉通不再犹豫,更不愿给自己任何机会心软。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跟芷如在一起也很久了,你们不是本来就有结婚的打算吗?我们那天只是顺著势……”
“顺了谁的势?兆能,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这么不了解我,你居然以为我真的会顺你们的势就照你们的想法去做,你们是太天真了?还是真把我当傀儡,以为我可以让你们耍著玩?”
阙汉通也火了,这阵子的发展简直让他有苦难言,他一直想著是否要找个适合的方式说明,但他发现根本没人要听他的说明,所有的人都疯狂的在著手筹备他的婚礼,没有人在乎他的想法。
“话不是这么说,大家都以为你要结婚啊。”
“你们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的?每一次你们说这种话时我都叫你们别乱讲,哪知道你们越讲越高兴……完全没人理会我的感受,那你们就自己去结吧!反正我是不可能去参加那个跟我无关的婚礼,我再一次声明,我不可能会结婚,而且我不是在开玩笑,你们要是想再装傻,还是故意说什么我是在害羞,那就随你们吧,我都三十几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可是你都没有讲得很清楚啊!”
“要我讲得多清楚,你们才甘心呢?我的婚事还得要经由你们的核可吗?兆能,别怪我不顾兄弟的情分,但是我觉得这回你们玩得太过火。”
“汉通,你不能这么说完就算了,那芷如怎么办?她连婚纱礼服都挑好了,你要怎么跟她交代?”
“我要交代什么?为什么全天下的人都要我为你们的一相情愿给交代?我告诉你,我什么交代也不给,你们自己搞出来的婚事,就靠你们自己去完成,我只会告诉你,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
阙汉通认为自己得做些动作让一切停止,打了几通电话跟认识的记者联络,当天下午电视新闻又播报了阙汉通取消婚约的消息,记者访问时,他以坚定的口吻宣称他从来没答应过这件婚事,他不过是被所有的人押著他得跪下求婚,可是众人不顾他的反对,硬是认为这就是求婚,所以他在接受电话访问时,用无奈又倒楣的语气说连他都不知道这婚事是谁求的婚,只知道自己要被硬逼著娶妻,他认为自己如果再不说明,事情只会越扯越大,他并不想等婚礼的日期到了才站出来说明,现在就算伤害已经造成,他还是要把话说清楚。
哪知就在他说明完毕后,以为这一切就会这么平息,记者竟然再去婚纱礼服公司采访工作人员,他们信誓旦旦的说阙汉通绝对会结婚,而且新娘连婚纱礼服都已经挑好了,新郎的礼服也选好了,还说新郎只是得了婚前恐惧症,甚至连心理医师都出现在新闻画面,证实的确有这种病症的存在,硬是把他先前严肃的解除婚约声明彻底推翻。
阙汉通真想把液晶萤幕一脚踹开。谁选的?新郎礼服都选好了,这下可真惹恼了他。
为什么这些人会真的以为这样就能逼他结婚?如果他是在这么不甘心的情况下结婚,那他们又有什么好高兴的呢?
总之,很显然这些自称是他的好友,还有那个跟他上了几次床自称是全世界最了解他的女人,他根本早就应该把这些人甩开,那么现在就用不著这么烦!
提著简单的行李,他安排了赴美谈生意的行程,阙汉通决定还是远离台湾的风暴,等他回台湾,也许事情就冷却下来了,否则一天到晚都有数不尽的人想打通他的电话,不停的想找他谈谈,简直快把他烦死了。
搭电梯下楼,他发现警卫也是用那种无奈的眼神望著他。
“阙先生,你那个女朋友带人来找了你好几次,哭得很惨哪,一直说要见你一面,她说她怕结婚当天没有新郎,我都快要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不可能跟她结婚,而且我已经跟她分手了,你懂我的意思吗?”阙汉通铁青著脸色说道。
“我是懂啦!但是……”警卫本来还想跟他开开玩笑的,所有的人都说阙汉通只是得了婚前恐惧症,还说他一定会结婚,怎么现在他的脸色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呢?“但是她毕竟是女孩子,也是要面子的啊……”
“你既然懂了,就没什么好但是的了,她自己要玩得那么大,真以为我会为了她那一点点面子就把她娶回家,那可就大错特错了!”阙汉通没想到连自家的大楼警卫也站在彭芷如那方,难不成他每个月付的管理费跟平常给的小费都白给了吗?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他说的话开始只有被质疑的份?
“我明白、我明白。”警卫眼看他的表情不对,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