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溥遂一听,也忘了害怕,当即应下。
“路不好走,我牵着你。”龚拓拉上溥遂,后者听话的把小手给人攥着。
无双还在犹豫,就看看面前伸来一只手,是龚拓。
“给,这只手是给你留着。”他的手微勾,似乎女子柔荑一搭上,他就会收起裹入掌中。
见无双不动,龚拓干脆往人靠近一些,微一探身,自己抓上她的手。
“是真的不好走,不是骗你。”他开口,随后轻轻一拽,人就被带到了身边。
无双不自在,下意识往小外甥看了眼。现在小家伙满眼看着前方,丝毫没有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
“我自己可以。”她小声道。
话刚说完,脚下攸地一滑,不由小声惊呼。
幸而身旁的人将她扶住,大掌更紧几分,头顶还有一声轻笑。
“嘘。”溥遂回头对着无双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小声道,“姨母,埋伏的时候不能有一点儿声音。”
得,还被一个小不点儿给指点了。
“脚没事吗?”龚拓问,便又提醒着脚下,“新草很滑。”
他牵着一大一小,找到一处树丛后,然后带着他们一起蹲下。
草木很深,蹲在这儿能闻到土壤的清香。
无双很是不解,这就是龚拓说的要教的东西,蹲在这儿什么也不做?
“为何要埋伏?”她问。
“狩猎。”龚拓简单两个字回她。
“不是骑马追着猎物吗?”她又问。
“你一路走来,觉得这林子跑马会如何?”龚拓反问,后面笑着道,“你的骑术还需练练,而且狩猎不单只骑马追猎,还有守株待兔。”
溥遂插进话来:“这个我知道,等着兔子自己撞树桩。”
“差不多,”龚拓奖励的拍拍孩子小肩膀,回来继续往无双这边靠,“你听我的,明日少骑马去追,耗体力不说,还不一定能追上。”
“这怎么说?”无双被勾起了兴趣。
龚拓坐在一棵倒下的树木上,手一拉,将无双也带来坐下:“明日狩猎,大部分人会选择骑马追逐,猎物在林子里乱窜,你找一个绝佳的地方隐蔽起来,等猎物累了自己送上门儿,就是这个道理。”
无双听得云里雾里,于是又问:“什么绝佳的地方?”
“例如,水草丰美的池塘边。”龚拓顿了顿,“现在明白了?”
“猎物被追累了,会口渴找水源,那时候它们已经精疲力竭。”无双瞬间明白过来,原是这个道理,“不就是趁人病要人命?”
龚拓笑出声,爽朗的声音在林子里回荡,忍不住去揉了揉无双的发顶:“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
两人在这边说说笑笑,树丛下的溥遂却是十分认真,大概是北越人身体中的本能,做埋伏的时候像模像样。
“无双,把手给我,”龚拓开口,接着往无双手里塞了什么,小声道,“别让小家伙知道,我可就这么一块,你吃一下垫垫肚子。”
无双摊开手心,见他塞进来的是一块红豆饼,圆圆的,带着好闻的豆香。可好,肚子适时地咕噜了一声。
“什么?”溥遂回过头来,然后小身子站起来,走到两人跟前。
“没什么,你继续过去埋伏。”龚拓握着小娃儿的双肩,将他调转,推着小身板往树丛下送。
“等等,”无双哪看得下去,遂后拉过溥遂,把自己手里的红豆饼给了他,“吃吧。”
溥遂也饿了,当即塞到嘴里咬了一口:“好甜。”
“能不甜吗?王帐里带出来的。”龚拓道了声,见小家伙吃得欢,起身领着,送回原来的树丛下,“吃了东西,就在这边好好埋伏,不准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