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铮此人为官的风格就是怕麻烦,典型的不粘锅,他才不会为了贺家这件事情,上书司农令,也不敢相信司农令会来岭南。
因此齐铮怀疑自己的耳朵:“你在开什么玩笑?”
“司农令在京城,怎么可能说来就来,是不是贺家派人冒充的?”
衙役表情紧张地低声道:“大人,那官印文书我是看的清清楚楚,而且人是由云海郡郡守林烨护送过来的,谁有这个胆子敢冒充啊?”
齐铮愕然,“真,真来了?!”
他话刚落音,一道威严雄浑的声音从堂口传来。
“齐大人,你这么判案,太过草率了吧?!”
说话之人年龄约莫四十来岁,面容方正,眉宇间透露出不怒自威的气质。
他身着深蓝色官袍,官服上绣有精细的云纹图案,腰间束以玉带,玉带之上挂着象征官职的玉佩与荷包。
齐铮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来的不会真是司农令的大司农吧?
“本官乃当朝大司农,耿晦明!”
耿晦明和在场的葛老太医点头致意,因这位老太医他也是相识的。
耿晦明鼻梁挺直,嘴角紧抿,“既然葛老太医都说了疑似变种禁花,那你应该上书呈报司农令,让司农令鉴定。”
齐铮心凉半截:“耿大人,小的这不是怕这等琐事叨扰司农令的各位大人嘛?廉州路远地偏,大人从京城过来未免舟车劳顿。”
“是怕本官舟车劳顿,还是你自己怕麻烦或者有鬼,你心里清楚。”
大司农耿晦明拧着眉毛,将府衙厅堂里几位主角都审视了一圈:“齐大人,你这么办案,自己是轻松了。”
“若不是本官接到举报,说廉州云家种植变种陀罗花,可是你要置贺家的公道和廉州百姓的公道于何地?”
贺凛从升堂以来就说过一句话,等的就是大司农的到来。
此时他借袖子中的小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调整好表情。
他脸上神情悲愤而正义,就连垂眸的角度也是设计好的,看起来清冷又破碎,我见犹怜。
贺凛声音激动而沙哑,让人感觉他这些日子里在牢里吃了不少苦头:“还望大司农还草民一个公道,草民正是知道云家礼县花圃种的是禁花,而且已经成熟,即将要被收割下来祸害民间,时间紧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围观堂审的百姓之中来了不少贺凛的迷妹,看到美男这憔悴而破碎的模样,忍不住心疼起来,“耿大人,我家贺凛哥哥是冤枉的!他是被设计了!”
“耿大人,你快查查云家吧,他们家的酒楼和茶楼最近生意异常火爆,说不定云家就是在针对我们贺凛哥哥,想要碰瓷!”
围观的婶子们也甚是激动:“贺凛这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人俊心善,相反是这云家一直针对贺家在搞小动作。”
贺凛看似被动实则已经掌控了场上的节奏,嗐,娱乐圈的记者发布会可比这难搞多了,堂审区区小场合根本难不倒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