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墨哪怕眼疾手快,也来不及,好在没出事,抓着她,就忍不住骂她:“你疯了吗?你不要命了?你连死都不怕,你还怕活着?”
我疯了吗?
她笑。
可能吧。
就算现在没有。
可能也快了。
命?
太苦了。
不想要了。
我不是怕,只是没人不想让我活着,是这个老天,它不想让我像个人一样活着!
陈子墨看着白小斐,这不看还好,一眼,他就被她眼里的情绪拉扯到了,麻木、绝望!
像什么?就像是一只本该活在天空下的麻雀,悲观到了笼子里,绝食、自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模样。他心中、眼神里,忍不住一颤!
世界就好像僵住了,还是那么慢,陈子墨叹了一口气,重新扶她坐到一旁,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就那么看着她,“你,就那么想死?”
“我不想死,只是,不想活。”她说。
陈子墨碰到过很多抑郁重症患者,他们都想好好活着,但,他们不知道怎么自救;
所以,他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说,“你知道吗,我以前生过一场大病,就像是被丢进了一个水池子里,水很深,我不会游泳,我不停挣扎,就是挣扎不出来,好几次差点溺死了。直到有一天,有一个老人捞了我一把——我今天,也想当那个人,捞你一把,你可以再给我,也给你一个机会吗?”
耳边是陈子墨的那番话,而有一个词,好像触动到了她。
“我……生病了吗?”
“是啊,病了,病的很严重。”
“什么病?疯病、精神病?”
“不,只是心病。”
“心病吗?”
她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只知道,天慢慢暗下来了。
她想起来,但退、尤其是膝盖,那股疼痛,慢慢上来了。
眼前的世界重新恢复常态。
“谢谢。”
她突然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