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目前,当她看到这位渔翁所表露的这一手超绝轻功之后,不由她不突然心丧地呆住了。
她还没回过神来,那一叶扁舟,已载着那位渔翁和水湘云二人,徐徐地驶向江心。
那位渔翁,并且以千里传音向她扬声说道:“朱令主,老朽不好听的话,说在前头,今晚上灯时分,我必须前来云梦别府向你讨取回音,如果你不肯接受客观存在我的劝告,那么,我今晚就要拆你的台,至于如何拆法,我想你应该心中有数……”
语声与人影均消失于漫天风雪的浩浩江心之中。
朱四娘挺立风雪中,有若一尊塑像,良久,良久,才一挫银牙,哼了一声,徐徐转过身来。
但目光所及,却不由使她一怔,因为在十五六丈外,丽质天生的周君玉,正向她娇憨地笑着。
朱四娘一怔之下,俏脸一沉道:“时衰鬼弄人,凭你这丫头,也敢奚落我!”
周君玉向她躬身一礼道:“令主请莫误会,君玉是奉恩师之命,向令主有所陈述而来。”
朱四娘冷哼一声道:“没兴趣听你这一套。”
说着,已快步向她的云梦别府走去。
但周君玉却也跟了上来,笑道:“令主,方才家师所说的话,可能不太好听,但俗语说得好,良药苦口利于病,良言逆耳利于行……”
朱四娘截口怒叱道:“住口!”
她头也不回地沉声道:“回去告诉你师父,就说我等着他拆我的台。”
周君玉笑道:“那是家师的一句玩笑话,令主怎能认真。”
朱四娘哼了一声道:“玩笑话,你说得真轻松。”
周君玉苦笑道:“令主不肯相信,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一顿话锋,才正容接道:“令主,严格说来,我们都是一家人,家师如果要拆您的台,那不等于拆自己的台吗!”
朱四娘扭头注目问道:“此话怎讲?”
周君玉轻轻一叹道:“这事情,说来可话长啦!”
这时,两人已走到云梦别府的大门前,周君玉含笑接道:“令主如果有兴趣听故事,我就非得打扰令主一顿午餐不可了。”
朱四娘禁不住苦笑道:“你这小丫头,可真是可爱又可恼。”
大门口轮值警卫的,是两位黄衣女剑士,由于朱四娘改了男装,周君玉又是陌生人,像这样的两位人物,居然傍若无人地,在这七杀府前喋喋不休,自然免不了要受到呵叱。
正当右边的一位女剑士,要开口叱责时,却被周君玉口中的一声“令主”愣住了。
因而使她们略一凝眸之下,禁不住俏脸大变地双双躬身请安:“令主!”
当她们直起腰来时,朱四娘、周君玉二人,已经迈过大门,进入广场中了。
朱四娘一直将周君玉带到她自己所住的精舍中小客厅内,才含笑说道:“你先坐坐,我去换过衣衫来。”
周君玉笑笑道:“令主,这故事和二小姐、吕正英两人都有关连,我希望将他们也请来。”
“好的。”朱四娘接问道:“要不要叫大丫头?”
周君玉道:“这故事,目前暂时以不让大小姐知道为宜,至于以后,则完全由令主酌情处理。”
“好,好……”朱四娘点点头,向一旁的侍女交代了几句之后,径自走向她的起居室去了。
少顷过后,朱四娘已恢复女装,姗姗地走了出来,吕正英、朱亚男二人,也赶到了。
朱四娘这才向周君玉笑了笑道:“现在,该可以说了吧?”
周君玉正容接道:“还有一点,请令主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欺近这小客厅的十丈之内。”
朱四娘一怔道:“有这么严重?”
周君玉正容如故地道:“因为,这是最高的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