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胜男、朱亚男二人又同时点点头。
朱四娘端起一旁茶几上的茶杯,浅浅地饮了一口后,轻轻一叹道:“虽然是十几年以前的事了,但回想起来,就好像是刚才发生的事一样。”
微顿话锋,才幽幽地接道:“你们外公,是一位退隐的镖师,而我却是他老人家最小,也是最宠爱的女儿,他老人家一生嗜武如狂,归隐林泉之后,仍不甘寂寞地以收徒传艺作为消遣。于是我也成了他老人家的徒弟之一。”
朱亚男娇笑道:“原来娘自幼就开始练武了。”
朱四娘接道:“现在说来,那种武功,不过是只能作为强身和防暴力用而已……”
朱胜男接问道:“以后呢?”
“以后!”朱四娘目注案头跳动着的烛火,幽幽地一叹道:“娘和他老人家一个姓云名中鹤的徒弟成婚了,云中鹤也同你们外公一样,嗜武若狂,终日以结交江湖异人、学习武业为乐,本来,云中鹤的家境是相当富裕的,但在他那种不事生产,又复漫无节制的挥霍之下,不到两年,就一贫如洗的了……”
朱亚男截口接道:“娘!当时你为何不劝劝他?”
朱四娘长叹了一声道:“谁说我没有劝过?可是,当时的云中鹤,就像是中了邪似的,谁的话都不听。”
朱胜男接问道:“娘,当时你们的感情很好吗?”
朱四娘道:“当然很好,这是我一生中所爱过的惟一的男人。”
朱亚男接问道:“以后又是怎么分手的呢?”
朱四娘一挫银牙道:“那是为了他花掉全部家财,所结交的一个好朋友。”
接着,目光转向朱胜男道:“那也就是你的父亲。”
朱胜男一怔道:“我的父亲?”
朱四娘截口接着道:“那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虽然我现在告诉你了,但是我不许你称他为父亲。”
朱胜男痛苦地叫了声:“娘……”
朱四娘摆手接道:“听我说,那人复姓公孙,单名一个太字,绰号‘花花公子”由这一个绰号上,你们不难想像他的为人了。”
略为一顿话锋,又长叹一声道:“公孙太的武功很高,当时就与淳于坤在伯仲之间,那厮之所以肯同云中鹤结交,目的就是垂涎我的姿色,当云中鹤的家财散尽之时,公孙太的狐狸尾巴也露了出来……”
满脸困惑神色的朱胜男,一禁一怔道:“他们反目了?”
朱四娘哼了一声道:“要真的反目,倒还好听一点,可是,那人面兽心的东西,竟然卖通知县和江洋大盗,使云中鹤吃上了冤枉官司……”
朱胜男忍不住地接问道:“以后呢?”
朱四娘幽幽地一叹道:“以后,那贼子在我面前露出了狐狸尾巴,要我改嫁给他,否则,我固然难逃一死,连我娘家也会遭受池鱼之殃。”
朱胜男长叹一声道:“于是,您只好屈服了。”
“是的。”朱四娘,幽幽地接道:“为了拯救我娘家的灾难,也为了想替云中鹤报仇,我只好忍辱偷生。”
朱胜男冷笑一声道:“可是,你没有替云中鹤报仇,却反而生下我来……”
朱亚男截口接道:“姐姐,你怎能这样说法?”
朱胜男怒声道:“你管不着!”
朱四娘苦笑道:“你们两个要不要听下去?”
朱胜男、朱亚男两姐妹不再争吵了。
朱四娘这才长叹一声道:“并不是我不想替云中鹤报仇,而是公孙太那厮太聪明了,他知道我对他恨之入骨,所以,除了他……兽性发作时,前来找我之外,平常根本不接近我,而他的武功又比我高明得太多,在那种情形之下,试想,我有什么办法替云中鹤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