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正英俊脸一沉,一挫钢牙道:“就是‘无敌堡’堡主淳于坤,授命西门锐杀我全家之事,究竟所为何因,必须查明具报!”
汪志公恭应道:“在下记下了。”
吕正英接道:“本使者明天即行东下,赶往江汉地区,当我到达‘夏口’时,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你,你可不能敷卫塞责。”
汪志公连忙躬身谄笑道:“使者请放心,在不一定全力以赴。”
吕正英冷冷地一笑之后,才挥挥手道:“好了,你们都下去。”
西门锐首先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汪志公却是向着吕正英恭敬地抱拳,谄笑道:“使者与路姑娘,如有甚需要,只管吩咐小二就是,在下告辞。”
少顷之后,这偌大楼厅中,除了远远地站着一个诚惶诚恐,等候使唤的店小二之外,就只剩下吕正英、路青萍等四个人。
吕正英举杯敬了对方三人一杯之后,才淡然一笑道:“现在,我们可以好好地边吃边谈了。”
灰衣老妪轻叹一声道:“吕公子,方才这情形,如非是老身亲自所见,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吕正英谦笑道:“老人家,小可这点能耐,实在算不了什么,在‘七杀令’令主手下,像小可这样身手的人,至少也有七八位呢!”
路青萍双眉一蹙道:“那么,那‘七杀令’令主的身手,岂非是高得不可思议了吗?”
吕正英点点头道:“这话,倒是一点也不错。”
灰衣老妪接问道:“吕公子,那‘七杀令主”究竟是怎样的人物?”
吕正英笑了笑道:“这个,待会再慢慢谈,现在,我希望先知道三位的来历,尤其是老人家您和阿文姑娘,连姓名我都还不知道呢!”
灰衣老妪含笑点首道:“好!现在老身作自我介绍,老身伍秀芸,是路青萍的义母,也是她父亲的师妹。当十百年前,她的全家死于西门锐的魔掌之下,萍丫头刚好在我家做客,才逃过那一劫的。”
吕正英“哦”了一声道:“原来是伍前辈。”
接着,又注目问道:“伍前辈与西门锐结怨的经过,能否请道其详?”
“不知道。”伍秀芸苦笑道:“不瞒吕公子说,有关我师兄死于西门锐之手的消息,以往只是一种传说,如非由方才那个短装老者口中获得证实,我们还一直在暗中摸索呢!”
吕正英接问道:“也就是因为未曾证实,所以诸位来此,时近一个月,仍未下手?”
伍秀芸道:“这固然是原因之一,实际上,我们力量太薄弱,不能轻易得手,所以,我在暗中竭力予以喝阻,以致拖延迄今,仍未下手。”
路青萍插口接道:“我们的计划,如果不能暗中深入查证,就实行狙击,此举固然太轻率,但不论西门锐是否真是我的杀父仇人,能杀掉一个作恶多端的强盗头儿,也算是为民除害,同时,那西门锐老贼杀害阿文的父亲,那是绝对不错的。”
吕正英“唔”了一声道:“阿文姑娘是……”
伍秀芸连忙接道:“这事情,还是由我来吧!”
接着,她一整神色道:“阿文复姓上官,名素文,其父上官钰,为宝庆府知府,因严惩盗匪,结怨于西门锐,也是落得全家被杀,当时她才十四岁。”
吕正英叹了一声道:“上官姑娘,是否为二位所救?”
“不!”伍秀芸接道:“她是为府衙中的一位捕头所救,但那义勇可嘉的捕头,却因背她突围,而重伤殉职。”
吕正英接问道:“上官姑娘目前的武功,是由谁所传授的呢?”
伍秀芸道:“阿文自幼即爱好武功,但因名师难遇,仅仅由那位殉职的捕头传授一些扎基的功夫,至于她目前的武功,却也是传自‘辣手仙娘’辛玉凤,不过,她不敢以徒弟自居,自愿以侍婢身份,伺候他们师徒。”
吕正英蹙眉问道:“那是为什么呢?”
伍秀芸长叹一声道:“此事说来就话长了。”
她一顿话锋之后,才轻叹着接道:“当她全家遇难,而救她的捕头也伤重而死去之后,她已成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经过一段短暂的流浪生活,又被歹徒诱骗,卖入娼门……”
吕正英禁不住长叹一声道:“如此说来,上官姑娘的遭遇,可比我还要悲惨得多。”
伍秀芸苦笑道:“这孩子的命运,委实是够苦的了,她在娼门中熬了两年,才遇上一位多情的公子爷,替她赎了身,可是,就当那位公子爷带她返回故乡途中,又遇上西门锐的手下。”
说到这里,伍秀芸长叹一声道:“当时,幸亏“辣手仙娘”
辛玉凤路过,才及时将她救下,但那位多情公子,却已遇难了。”
这一段伤心往事的复述,使得一直静坐一旁的上官素文,禁不住两行热泪滚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