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完家里地位最高的两位女人后,子衿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房间。
坐在画架前,拿起干了的调色盘,用水润了润,调好色后,执笔开画。
虽然接不到大稿,但是小稿也是钱,还得得挣的。
大稿一般可遇不可求,画一幅多的能挣几万块,少的也有几千,小稿则下不封底,几百块的,几十块的,甚至还有十几块的头像。
由于市场比较饱和,僧多粥少,子衿并不是每天都能接到很多稿。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由于极其注重口碑,他对自己的出品要求非常严格,就算是画个头像都要改个半天,出稿很慢,越贵的画得越久。
这也是他选择去赚快钱的原因,画画除非能接到大稿,要不然时间成本很高。
他去冻了六天就赚了一千块了,要是纯在家画画,可能六天才出一幅,还不知道能不能挣一千,毕竟如果甲方不满意,一分钱拿不到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他可以白天去景区帮人拍照,晚上回来画画,两边都捞点。
没画一阵他就把笔放下了,挠着自己瘙痒不已的手指,十分难受。
“姥姥,我的手好痒,你看看是过敏了吗?”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姥姥吓了一跳,急忙拉过他的手:“我看看,这是怎么了?那么红!”
子妈也凑了过来,捏着子衿纤长的手指:“这是咋了?别挠了。”
姥姥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拍了拍子妈:“去烧壶开水,倒盆子里让他泡手,这孩子长冻疮了。”
冻疮,多么久远陌生的两个字。
小时候天冷了不穿衣服就会被姥姥恐吓,说长冻疮又痒又疼,但是一直没长过,好了,这回算是体验了一把。
一盆热水端出,姥姥探了一下温度,然后拉着子衿的手,给他摁了进去。
“啊!烫烫烫!姥姥放手!”子衿被烫得叽哇乱叫,惨烈的叫声把房间里的子佩引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杀猪了吗?”子佩凑到跟前,一脸好奇,“这是怎么了?你的手咋了?”
子妈扶额表示头痛:“他长冻疮了。”
“啊?冻疮?你可真行,为了挣那几个钱把自己搞成这样。”
子衿白了她一眼:“你不懂,我可是挣了一千块,可不少了。”
子佩讥笑了一声:“呵!你开心就好!作为一个画家居然不爱惜自己的手,长这玩意儿够你受的了。”
做完手浴后,姥姥又给他买了冻疮膏,仔仔细细涂了一层后才让他回房休息。
回到房中,刚拿起笔想继续画画,突觉今晚有些不对劲。
太过安静了,某人居然没有给他打骚扰电话。
子衿拿出手机,点进和雁笙宁的聊天记录,眼前一黑。
十几个挂断电话,自己和蓝穑的暧昧合照,雁笙宁发疯了的回复,以及最后一句“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B市”。
差点吐血身亡,他连忙打了个电话给雁笙宁。
“喂!你听我解释!这是小蓝在整蛊我,你别被他激怒了!”子衿慌忙解释。
雁笙宁脸色阴沉:“我现在在机场候机了,凌晨三点到。”
子衿差点晕倒过去:“别啊!你别来了,趁飞机没起飞赶紧把票退了吧!”
雁笙宁冷着脸:“不退!”
好劝歹劝半天,就差跪下来求他了,但是雁笙宁不为所动,按时上了飞机。
B市,凌晨三点,看到雁笙宁两手空空地走出机场,子衿飞身上前,提起拳头就打。
“你个王八蛋!叫你别来死不听!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买最早的航班回去!”子衿掐着雁笙宁吼道。
雁笙宁不为所动,冷着脸把子衿拥进了怀里,声音又疲又软:“我好困,我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