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凤钗反复查看,没有放过任何一丝细节,却找不到什么机关之处。
只不过在那凤凰的尾羽处有一丁点缺损,像是陈年留下的磕碰,并非新近造成的。想到这是云岐夫人的遗物,之前或许是在哪里撞坏了,也并无不合情理。
江怀越皱着眉,有些想不通。
本以为凤钗可能含着某种秘密,馥君才会急急忙忙讨还,可至少现在就这凤钗本身,应该是没有设置什么机关窍门。那她到底是为何忽然想到要讨还此物?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做梦梦到了母亲,要用凤钗去寺庙超度祈祷?
或者是……他又看了看凤钗,这物件本身没有藏着什么机密,但对于某些知情人而言,是一种信物?
他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这样的解释才比较合理。
这样一看,也不能轻易把东西交还给馥君。正思量时,书房外传来杨明顺急切的唤声:“督公!”
他将凤钗收起,打开了房门。杨明顺闪身而入,神秘兮兮地从背后取出一物,呈现出来。“大人,得手了。”
江怀越心中一动,取过他手中的小小木盒。
盒盖开启,厚厚的脂膏间,赫然印存了一把钥匙的痕迹。
吴氏与管家,终于将曹经义那把开启东厂暗室的钥匙外形给留存了下来。
“确定没被发现?”江怀越随即问道。
“应该没有。大管家亲自出来把盒子交给我的。他还再三恳请大人千万保密,不要把此事传出去。”
“传出去对我有什么好处?也不想想。”江怀越鄙夷道,“干娘的事情,自己料理了吗?”
杨明顺尴尬道:“这,我倒没问……”
江怀越低哼了一声,没再说话。过了片刻才道:“去锻造房,找黄百户,按照这模子尽快做出钥匙。”
杨明顺应了一声,急匆匆离去了。
江怀越随之走出房间,站在台阶上望着院中高树出神,不多时,姚康从院门外走进来,一见到他便笑呵呵道:“督公,卑职想要告假一天,还请允许。”
“什么事?近来看你好像忙忙碌碌的样子,也不经常在外面跟兄弟们喝酒了?”
“嗐,督公您还真是慧眼如炬!”姚康依旧不改本色,大发感慨起来,“就怪我爹娘走得早,家里全是我张罗,前些天我弟弟找我,说是去庙里给爹娘上香时,无意间看中了一位小姐,回来后朝思暮想的,催着我给他去议亲。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打听到原来对方是翰林院闵学士的女儿,那长得是端庄大方,又知书识礼的,本来还以为肯定看不上我们家,没想到我硬着头皮去拜访了闵学士,他居然说自家女儿最近也心事重重。原来这闵小姐见到了我弟弟,回家后也惦念上了!所幸闵学士不是个爱攀权贵的势利眼,倒也通情达理,这不是卑职最近总在忙碌,为的就是给弟弟去下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