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畅通无阻的到了金銮殿,便看到凤鸣与齐景枫都在。目光冷厉的看了眼高坐之上的即墨擎天,递了眼色给孝姑姑。
孝姑姑立即将东西呈了上去。
“皇上,臣妾请你下旨将舟山王打入宗人府,给睿儿偿命!”皇后语气透着无尽的冷意,似乎将大殿中的空气,都凝结成了冰。
气氛陡然间,便紧张、压抑起来。
“皇后什么意思?璞儿并没有犯错,为何要给睿儿偿命?”即墨擎天原本愠怒皇后的目中无人,无视宫规,正要发怒。可看到呈递上来的资料,眼底掠过一抹惊诧与不可置信。
他认为,所有的儿子都有可能会争夺皇位,唯独舟山王不会。若是他们野心勃勃,为何要在寒苦之地待了十年,若不是他召回京,怕是这辈子也不会踏足京都!
与他母亲一般与世无争,又如何会暗中部署,遂养兵马?
可看到十里坡据点详细的记载,摧毁了心底那薄弱的信任。若非遂养兵马,又为何要扮演劫匪,劫取粮草与财务?
“皇上,微臣这回进宫,是接到消息,牢中大批死囚凭空不见。便暗中搜查,发现是刑部尚书将人换走。”凤鸣嗓音低沉散漫,在寂静的大殿中回响。
即墨擎天收紧了摆在龙案上的手,资料上也详细记载了,刑部尚书是韩府推荐的门生,帮助舟山王救走了士兵,而后劫杀了睿王。
睿王的死,他没有多大的感触。对薄家的人,他自心底便有浓浓的厌恶,即使那人身上还流淌着他身上一半的血液。
他愤怒的是竟被舟山王给欺骗了!
皇后睨了眼凤鸣,随后看到即墨擎天变幻莫测的神色,与眼底那被欺骗的滔天怒火,勾唇道:“残害手足,难道就不该严惩?今儿个他敢杀害手足,难保他日会弑父夺位。自古以来,为皇位杀兄弑父的例子,比比皆是,臣妾这是为了皇上着想。没有了睿儿,本宫往后可就只有皇上一个依靠,自是不能让逆子谋逆!”
即墨擎天听了皇后的话,心中虽然不会信,可却不由自主的去想古往今来杀兄弑父的例子,忆起那一年的昏睡,信任的防线被击溃。
“来人!传舟山王进宫!”即墨擎天脸色铁青,因气息太急促,一口气呛进了气管,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
内侍公公不敢耽搁,立即出宫传舟山王。
即墨擎天看了眼长身玉立在大殿中,安静得能叫人忽视的齐景枫,微眯着眼道:“燕王世子还有何事?”
“皇上,岚儿今晨接到舟山王一封书信,赴约后,便一直没有消息。”齐景枫眼底如平静无波的湖面,深沉而诡谲,一眼望不见底。
即墨擎天心霎时沉了下去,燕王府是人人竞相拉拢的势力。而今,舟山王在这当口将燕王世子妃掳去,不用想,也知是用来威胁燕王世子。
将手中的拳头捏紧,脸色黑如浓墨。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出去宣旨的内侍公公,满面惊惶,踉跄的走来,跪在地上,惊惧的说道:“皇上,奴才去宣纸,舟山王二话不说,便将奴才给打了出来……且口出妄言,这天子脚下,为他独……独尊。”
皇后眼底有着诧异,快速的看向凤鸣与齐景枫。难道是他们做的?想到方才送到薄府的那一份资料,莫不是也是他们送给她的?想到此,皇后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即墨擎天额角青筋鼓动,来不及下命令,便见皇家暗卫进来,手中拿了两封信件:“皇上,这是属下拦截的两封信。”
内侍公公将信,递到了即墨擎天的手中,即墨擎天拆开信,便瞧见里头的内容,手指一抖,暴怒道:“来人,将舟山王摘除封号,贬为庶子,看押宗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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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66章你要折磨死我!
舟山王醉醺醺的做着黄粱美梦,被关押进了宗人府。嘴里断断续续的发布施令,命人给他备酒,一会下令要处死这些磕碰到他的不长眼的东西,俨然将自己当成了九五之尊。
躺在木板搭成的床榻上,身上盖着一床发霉的被子,皱了皱眉,醉眼迷离的看着眼前无数的幻影,竖着手指指着眼前的人说道:“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快快去给朕将……将这恶臭难闻的被褥换了,朕要睡软烟锦织铺垫的床榻!”
许久,眼前的身影一动不动,牢房里,寂静如死。
舟山王忽而踉踉跄跄的起身,揪着眼前之人的衣襟,似乎听到了一阵抽气声,阴沉的说道:“怎么?不将朕的命令放在耳里?来人!拖下去乱棍打死!乱棍打死!”
扑通——
众人齐齐跪了下来,浑身瑟瑟发抖。
舟山王看着跪倒一地,觉得有些意思,摇摇晃晃的指着眼前穿着明黄色重影交叠的人,怒道:“快将他拖……拖下去……”话一说完,便嘭的一声,醉倒在地!
即墨擎天面色黑云沉沉,听着这逆子在他的面前,胆敢称朕,耳边便回响着皇后的那一番言论。杀兄弑父几字,在脑中盘旋不去。
目光深沉而复杂,这个儿子,平心而论,是最得他喜爱之人。可,最后却是深藏最深的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甚至违背旨意,不将他这皇上放进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