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看着那一对璧人,缓缓的朝他靠近,深幽的目光落在她的腰间。收拢了手中的物件,扯着嘴角,露出一抹笑颜:“我来给伯母送信。”一手拿着信,递给沈青岚:“她在宫中安好,让你放心。”
沈青岚颔首,看着他满身的风霜:“等很久了?你给门房也一样。”别傻站在门口挨冻。
凤鸣脸上的笑容一僵,拂动着袖摆道:“刚刚才到,你们便来了。”说罢,看着站在几步之远的齐景枫,眼底闪过一抹涩意,他倒是放心!
几人沉默着,沈青岚开口唤他进去坐坐。凤鸣拒绝:“不了,我还有要事。”告辞离开。
回到屋子里,红玉没管住嘴巴:“世子妃,您与世子爷一离开,凤公子就来了。听说您不在,喝了一杯茶就离开了。听门仆说,在外边候着呢,您进来的时候,可有见到他?”心里替凤公子惋惜,世子妃只有一个,谁叫他来得迟?
沈青岚看着心中的心,暗骂了一声:傻瓜!
心中隐隐明白他是为何而来,送信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不知他为何什么也不说离开!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他说了,她又能如何?
——
凤鸣身影落寞的走在寂静的街道上,清冷的月光,将他的身影拉长。
驻足在街头,目光茫然四顾,竟不知何时才能容身。
是他的归处——
攥紧了手中的物件儿,随意的进了一家酒楼,坐在一楼的角落里。叫了几坛子好酒,将手中的东西搁置在桌上,那是一个小玉饰,通体晶莹剔透,眉眼与她一模一样,细看下,又有那人的几分身影。
穿着一件福字小肚兜,额头留有几撮头发,憨憨的笑。
看着这笑,凤鸣也傻笑出声。可不就是傻了?
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目光落在小玉饰上,似乎透过那熟悉的眉眼,看着另一个人。半晌,低低的笑出声,随即,抑不住的闷声大笑。他的感情来得迟,三生石的字儿也比那人迟,就连给她别出心裁的礼物,亦是迟了半刻。
安平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大肆饮酒的人,目光沉静如水。并没有挪动步子,反而是让小二继续给他上酒。
坐在他身后,默默的吃着点心。
直到酒楼打烊,凤鸣才抱着一坛子酒,脚步虚浮的离开。一双凤眸里水光涟涟,望着掌心的小玉饰,扬手扔进了湖水中,朝国师府走去。
安平紧跟着,回头看了一眼小巷里,停着的一辆黑蓬马车,眸光微闪,加快脚程的追上那一抹走远的身影。
马车里,沈青岚抱着一个盒子,里面堆满了木头雕刻的小像,脑中回想着安平的话:他那样骄傲自信的人,为了给你一个别出心裁的礼物,镌刻了小像练手,这些小像都完美无暇,他却依旧没有把握。拿着一块玉石,在灯火下小坐到半夜,却迟迟不下刀。直到你的生辰渐近,他适才细雕慢琢的刻出一个小玉饰。
沈青岚摸着腰间的小玉饰,明白他为何目光落在她的腰间,最后没有道出来意,只是说送信。
掀开帘子,看着他将小玉饰扔进了湖中,沈青岚心中激荡着涟漪。
“陆姗,找附近的渔民,将玉饰打捞上来。”沈青岚说完这话,仰着头,逼回了眼中的水汽。
真是个傻瓜!
——
延河很深,大约有三米,打捞一个小物件,谈何容易?
耗费了两日两夜,渔民才将东西打捞上来。陆姗将东西送到沈青岚的手中,沈青岚看着掌心的小玉饰,除了玉质鱼齐景枫的不一样,其他的神韵都几乎一样。
拿着油膏,将泡在水里,染着污垢的小玉饰,收惙得清亮。装进一个盒子里,尔后收藏进箱笼中。
抚摸着齐景枫给的小玉饰,同样装进盒中,一同收了起来。
回身,便瞧见齐景枫背手立在珠帘外,沈青岚没有隐瞒的说道:“凤鸣刻了一个小玉饰,大约瞧着你给我送了,他便扔了。”沈青岚抬眸,目光直直的望进他的眸中:“我命人打捞了上来。”
齐景枫目光幽黯诡谲,里面的墨色渲染开来,让人辨不清楚他的神色。半晌,适才嗯了一声。
“你生气了?”沈青岚小心翼翼的看着齐景枫,若是别的女子这般对她,她心中肯定不好受。所以,她才会向他坦白,不至于让二人有隔阂。
“没有,这也是他的一番心意。”齐景枫揽着她的肩头,表示他没有生气。淡淡的说道:“虽然,我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是我能理解凤鸣,倘若你嫁给他,我不能保证我做的就比他好。”
面对齐景枫的坦然,沈青岚喉间似乎有什么卡住。附耳低喃:幸得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知意。
她不明白她有什么好,让凤鸣如此全心相待。想到安平那阴郁复杂的目光,沈青岚心底微微叹息,她不知安平这么做,有什么用意?
若她是安平,定然会想方设法的抓住凤鸣的心,而不是将他推给别人。
“世子妃,宫里来人了,婉妃娘娘请您进宫一趟!”就在这时,红玉掀帘走了进来。面色有些担忧,毕竟,世子妃鱼婉妃不想熟,而且有着血海深仇,定然没有安好心。
------题外话------
对不起啊,今天修文,修了很久,现在才更新。下午有二,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