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就挤兑他了。”龚青岚开始翻旧帐。
“我说的是实情。”齐景枫眼底闪过不悦:“我是你夫君,你怎得为了个外人,坏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龚青岚深深的看了他两眼,侧身,闭眼:“幼稚!”
齐景枫一噎,正要开口,便见到纳兰卿绕过屏风进来,脸一黑,冷声道:“怎么进来了?”
“在下学艺不精,丝线无法切脉。”纳兰卿木然说道:“在下多谢世子好意,不必开医馆,住在王府很好。”后山有一大片的药,可以给他打理。
看着他眼底闪耀着精芒,齐景枫探究的说道:“为何?”
“在下发觉王府很好,寻到了珍贵的东西,待研究透彻了,便会离开。倒时还请世子爷割爱,让在下带走。”纳兰卿说到兴致的东西,眼底放着光芒,流光溢彩。
珍贵?研究?带走?
齐景枫面黑如锅底,浑身散发着‘腾腾’的冷气。
陆姗见事儿不妙,连拖带拽的将纳兰卿给拉出门外,冷声道:“日后说的时候,带上名称,莫要再讲些让人容易误会的话。”
纳兰卿蹙眉,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处。
“请姑娘指点。”纳兰卿谦虚的作揖请教。
陆姗眉头动了动,道:“日后少出现在大少奶奶面前,我言尽于此,听不听由你,后果自负。”说罢,闪身进了屋子。
“我这要给青岚治病,怎能不见她?”纳兰卿一时摸不着头脑,啪的一声,他的药箱被砸在脚下。
齐景枫气绝,他不过那日一会儿的功夫没盯着,这会子便喊青岚了!
齐景枫摔坏了纳兰卿的药箱,纳兰卿将自己两日关在屋子里,修补着药箱,及一些用具。两日都不曾来给龚青岚诊脉,面对龚青岚那悠悠的目光,齐景枫也觉得有些过份了,便也没有敢出现在她面前,成日里呆在军营。
龚青岚耳边倒是清静了两日,打算出府走动走动。方才一出院子,王府管家通传道:“世子妃,府外有消息传来,龚老爷身亡了。”
龚青岚眼底有着诧异:“你说什么?”
“方才有人传消息进来,龚老爷死了两日,倘若不是有人经过巷子拾荒,怕是不会发现龚老爷。”管家想到看着龚远山的尸首,胃里一阵翻涌:“死的可惨了,世子妃,您要做好心理准备,外边有人谣传,是您杀了龚老爷!”
龚青岚颔首道:“我知道了,多谢管家。”
“尸首停在衙门,王爷与王妃、侧妃都过去了。”管家见龚青岚疑惑,叹道:“终归是亲家,这最后一程,再大的恩怨,也该消了。”
龚青岚到了衙门,里头正在审案,王爷王妃侧妃坐在左边,下面一块白布,盖在龚远山身上。看着被白布掩盖的人,龚青岚紧了紧手指,并没有多大的感触。
若说前世被他的所作所为,令她心寒。最后的一丝情份,在他将母亲沉塘,在王府外败坏她的名声,消失殆尽。
最后负荆请罪,都是带着目地,让她如何对他生的起一丝亲情?
“世子妃,外面有人亲眼看见你将龚远山刺死在巷子里!你可有话要说?”知府拍着堂木,指着龚青岚说道。
龚青岚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个瘦弱的人,淡淡的说道:“可有证据?”
“我亲眼所见,你怨怪龚远山苛刻你们母女,宠妾灭妻,甚至至你们母女于死地,你对他怀恨在心,便起了杀念。龚远山一时没有防备,便给你从后背刺死!”瘦弱的男子争辩道。
“你怎知这些?”龚青岚似笑非笑的看着男子,眼底闪过寒芒。
“你与龚远山起争执时说的!”男子目光闪烁,依旧斩钉截铁的说道。
“既然是起争执,他又为何没有防备?若你当初就瞧见了,为何现在尸首被发现,你才来衙门作证?”龚青岚从容不迫,戳穿了男子的疑点。
“因为你给他的银票,里面下有迷药!我之所以不说,不过是怕被灭口。最近我娘病重,看到衙门悬赏,便斗胆来作证!”男子掏出怀中揭下的悬赏榜。
这一句话说的无可挑剔,仵作将从龚远山怀中的银票呈了上来:“里面含有大量的迷药与毒药,即使没有刺上那几刀,受害人也是活不长久!”
肖侧妃插嘴道:“哟,这可是弑父呀!这么心狠手辣的女人,世间可是少有。按照大越律法,弑父可是要流放!王爷,我们燕王府几百年来,可没有出过这等丑闻,都是忠义两全的人。这样品性有问题的女人,怎能担任未来的燕王妃?”
龚青岚眼睫半遮,镇定自若,并没有出现慌乱之色。
“仅凭几句口头之言便断定了我是凶手?这银票上,若是我下的药,为何还要冒险,去刺杀他?”龚青岚冷笑的看着肖侧妃。
肖侧妃触及到她那冰封彻骨的寒意的目光,心里似有寒气蔓延,莫名的觉得不安。
“你不过是怕你父亲会把银票没有放在身上,毒不死他,便刺杀了他!”肖侧妃忍不住嘴快的堵住龚青岚的话。
“肖侧妃这般清楚内情,难道这事儿是你所为?”龚青岚不急不躁的将话题,牵引到肖侧妃的身上。
肖侧妃显然没有料到引火烧身,眼底的得意尽数敛去,嘲讽道:“我与你父亲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听王府一个丫鬟说,时常碰见你身边的那个叫什么红的,半夜三更的在林子里烧纸钱咒你父亲。都说主仆一条心,怕是你也恨毒了你父亲,要将你母亲沉塘,随后又败坏你的名声。之所以这次下毒手,怕是忍无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