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雨瞳孔骤缩,来不及呼救,嘴里被噻了东西。瞪圆了眼,感受到自己腾空呈弧线的抛到了寒潭里。
嘭的一声,溅起了无数的水花,冰冷刺骨的寒凉,涌入她的耳鼻喉,将她迅速给吞噬。
“县主,她再如何,也是魏太妃的人。我们如此对待,会给晋阳王府添麻烦。”屏儿忧心忡忡的说道。
楚子茜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一点?正是想到了,才会约慕思雨到戏园。她当众轻薄魏邵天,名声早已臭了。待会,便让人编排着有人争夺戏园武生,落了寒潭。这般丢脸的事,她就不信燕北王府敢声张!
“本县主自有主张。”楚子茜看着寒潭,慢慢归于沉寂,晃荡不起半丝的涟漪,轻笑道:“何况,谁知道是本县主杀了她?”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龚青岚听到这消息,毫不意外。
只是觉得,似乎有些太便宜她了,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死了!
当初听到吕宝儿谈及慕思雨与魏府的少爷走得极近,她便让人暗中探查了一番。调查出那人是魏府的二少爷,而后又将他的人际关系,顺道调查,牵扯出楚子茜这么一号人物,心里便有了想法。
果然,参加寿宴,慕思雨沉不住气的动手。她便在询问史今芸的时候,将一张纸条塞进她的手心,叫她开宴时,想方设法的把魏邵天给引来。
一步一步,全都是按照她所想的方向进展。
微微阖眼,最近身边清静了不少,老夫人因着二夫人的死,整日里呆在院子里不敢出门,生怕会被她给暗害了去。
行事作风上,也收敛了许多。
“大少奶奶,我们被盗走的银子,大多数到了大少爷的手中,一小部分流到了四大家族里。”暗一将打探来的消息,一一说道。
龚青岚眼底闪过深思,这一小部分的银子,在普通的人家,也是一笔庞大的银子。如今,与她猜测相驳,流落在四大家族的手中。倒像是在拢络!
可是,燕王府的地位,为何要拢络了四大家族?龚青岚隐隐的发觉,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你派人盯着。”龚青岚觉得她深陷旋涡中,既然无法自拔,便要查清楚根源,而后拔出危机。
这时,红玉探头进来:“大少奶奶,大少爷请您去一趟大夫人的院落。”
龚青岚颔首,稍稍整理一番,没有失仪,便去了大夫人的梧桐苑。
满园子的牡丹花,全部都开败了,甚至,许多因着没有照料,而枯萎。
龚青岚心里惋惜不已,当初就是因这牡丹花,适才得到大夫人的喜欢。
“大少奶奶,您快请进。”丫鬟拉回了龚青岚的思绪,忙不迭将她迎进了屋子。
屋子里,房正面对着门儿,镶的两人宽炕床,挂着四扇各样颜色绫缎剪贴各色花样儿的吊屏。桌上鉴柱镜架,盒罐锡器家活堆满,地下插着棒儿香,上面设着一张东坡椅儿。大夫人便是气色不好的躺在上面,走近了便是闻到一股子浓厚的药味。
“母亲。”龚青岚福身见礼。
大夫人示意她坐下,也不说话,闭上眼睛,仿佛在蓄养精神。
没有过多久,齐景枫端着一碗汤药进来,坐在大夫人的身边。大夫人就着他的手,一口一口的把汤药喝了,人也精神了不少。
“今儿个让你们过来,想来景枫心中是有了数。”大夫人也不绕弯子,直言道:“你们舅舅,方才来了府上一回。当年,他们欠了我良多,随着你祖母那一闹,便是少了恩情,不再轻易的走动。当初我能放心的撒手不管,是知晓你外祖会叮咛燕王暗中照顾你。可却没有想到,总会有疏忽之处。”
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他们来索要当年的诺言。为了护住你,我答应了你外祖的条件,便是让你继承燕王世子的身份。这个身份,不仅仅只是世子这么简单。”说罢,深深的看了龚青岚一眼,道:“燕王府,是随着大越开国皇帝,在马上一起打下来的江山。那时候的祖师爷与开国皇帝,是拜把子的兄弟。原本祖师爷的功绩最大,拥护的声望极高,开国皇帝也是要祖师爷登基。可祖师爷却拒绝了,他说他一介粗人,喊打喊杀还可以,但是这些个劳心劳神算计人心的活儿,他万万是不能胜任,便拥护了开国皇帝登基。”
“开国皇帝深感动容,便封了燕王府为一字并肩王。那是至高无上的荣耀,终究是有人眼红,处处给燕王府使绊子。祖师爷倒真是粗人,哪有文人那些个花花心思,满腹算计?为了避免祸事,自请旨意,镇守边关。恰好那时部落来犯,皇上便派祖师爷镇守燕北,并且将燕北划分为封地,赐给祖师爷。”
“皇上心底到死都是惦念着祖师爷,心怀愧疚。觉着若不是祖师爷的谦让,这天下,怎得会姓秦?临终之际,便写了一封遗诏,将江山归还给安家。那时候祖师爷想要的是家国安定,倘若忽而皇权更替,定然会引起动荡,何况那时大越国根基尚不稳定,便将遗诏给藏了起来,重新拟定了一封圣旨,传位给了秦家的子孙。”
“这个消息不知怎得,还是泄露了出去,历代的皇帝,便开始处处提防戒备着燕王府。想要慢慢的剥夺削弱燕王府的权势,可他们还来不及动手,秦家江山便给取缔了。新皇上任,又是个偷抢来的江山,心里总归是有鬼,害怕了燕王府拿出遗诏,推翻他,便处处迫害燕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