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少恒看着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是如遭雷劈,浑身僵硬,呆愣的看着沐水嫣,半晌回不过神来。直到听到一声惊呼,霎时惊醒!看着沐水嫣做龚青岚的打扮,她的大丫头差缱着闯进来的奴仆,恍然大悟。似从头顶兜了一桶冰水,心底的兴致消退,燃起怒火,反手将沐水嫣推了下床!
“贱人!如此不知检点,你以为找人抓奸,我就会娶了你?”齐少恒满眼嫌恶,为了避开母亲送她去世子府做妾,竟敢勾引了他!冷声道:“今日之事,我会如实禀告舅舅。”说罢,穿好衣服就走了。
沐水嫣瘫坐在地上,趴在床沿痛哭失声。
她都计划周全,待她事成喊叫,琴歌便带人闯进来,齐景枫就是想撇清,也由不得他。可,结果却是……
琴歌见齐少恒走了,慌忙走进内室,小心翼翼的拾起衣裳披在沐水嫣身上。触及到凌厉的床上那一抹殷红,心中一颤,若是老爷知晓,定会要她与书画的命。
“小姐,您莫要伤心。这事儿都是自己人知晓,瞧二少爷的模样,并不想将此事传出去。”琴歌心里祈祷着事情别闹大了,若是能压下来是最好的。可,二少爷离去时眼底的阴鸷,不禁浑身打颤。
沐水嫣目光空洞,毫无焦距,豆大滴的泪水滚落。心底一片绝望,不想活下去。
琴歌害怕沐水嫣寻短见,连忙说道:“小姐,你要好好活着,千万不要做傻事,老爷会为您做主的!”
沐水嫣如木偶一般,任由琴歌摆弄。她都是残花败柳了,齐景枫怎还会要她?父亲做主?做主嫁给谁?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事情便传了出去,府中人人皆知。
老夫人听后大怒,命人压下消息,传了二房的人去了长寿居。
红玉直想拍手叫好,活该落得这等下场,竟然敢对大姑爷下药,没扒光了扔出去示众,便也是便宜了她!
“大少奶奶,你怎知二少爷在西厢房?”红玉不解的问道,明明约的是穿堂。
龚青岚抿了口茶,却是没有回答红玉。因为前世齐少恒怕冷,缩在西厢房等她。这次叫他去穿堂,不过想将他锁在里头冻一夜。出了沐水嫣的事情后,她改变了主意。
这时,出去打听消息的红鸢,眼睛晶亮,笑着说道:“那屋子里的人,不知为何吵了起来,沐姑娘一头碰在柱子上,昏了过去。二夫人骂骂咧咧的走了,二少爷被关在了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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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八章离心
齐府仿佛笼罩着一层乌云,气氛格外压抑。府中的奴仆全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主子,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主子。
龚青岚心情格外的畅快,龚府送了信过来,一一描述着秦姚的身体康复状态。
母亲身体大有好转,是否便不会如前世一般郁郁而终?
齐景枫掀帘而入,目光落在眉眼弯弯浅笑着的人儿,嘴角微扬:“若是想念岳母,明日里随你去一趟龚府?”
龚青岚眸子一亮,似璀璨生辉的珍珠,转瞬将光辉敛去。微微摇头道:“不必了,马上募善会,今年由我主持。我想多多请教那些个夫人,到时候可别给你丢了脸面。”她成亲才不久,若时常回娘家,会惹人闲话。知晓母亲身体安好,她便也安心。
齐景枫莞尔,自袖中掏出一个楠木盒,放置在她手中。“夫妻一体,娘子不在意,我又何妨?”
龚青岚为‘娘子’二字触动,望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端着骨瓷描金杯,缓缓转动,金黄色的茶,形成一个漩涡,不禁微微晃神。
“你身体不好,少喝点茶。”龚青岚打开楠木盒,白色绢布上放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琥珀,中间是一朵娇艳盛开的海棠花。眼底有着惊喜,道:“这个你在何处寻来的?似天然而成。”琥珀外表光华如珠,里头的海棠花毫不褪色,恒久保留下去,这算是个奇迹。
“偶然所得。”齐景枫见她喜不释手,心情愉悦。
龚青岚收下琥珀,却见他饮尽一杯茶水,再次斟茶。脸色不大好看,温声说道:“夫君就是这般不爱惜自个的身体?”不待齐景枫说话,便吩咐红玉将茶撤下去,换上花茶。
齐景枫眉头微皱,若有所思的凝视着龚青岚。
候在齐景枫身后的长顺,亦是一怔。他明明瞧见大少奶奶不高兴,为何转眼又是一副笑脸,丝毫不见气恼?他觉得不该是如此,可又说不出古怪之处。
齐景枫如何会不知?清冷的目光落在杯盏上,久久不曾移开视线,似要将杯盏给看化了去。半晌,才轻叹道:“你我是夫妻,何必如此?”说罢,脚步略有急促的离开。
她的表现无不再说不爱他,待他温柔体贴,不过是他顶着夫君的称号。愈是这般,便愈是伤人。呼吸不稳的跨出院门,鼻息间灌入一道冷风,齐景枫面色发白的咳嗽。掏出帕子擦拭着嘴角,雪白的锦帕上那星星点点的殷红,如雪里绽放的梅,妖冶刺目。苦笑着:不爱也好,不爱也好,她日后不必多添愁苦。
龚青岚怔怔的望着晃动的珠帘,失语了片刻,嘴角泛着一抹苦笑。她也想要高兴时痛痛快快的笑,伤心时靠在他肩头哭泣,生气时冲他娇嗔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