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大度的女人,也不会善良的对自己的情敌客气,可是……面对那么温柔又一心一意为他着想的江琉,她所能做的,似乎只能是退让。
她没有沐炎,她还有小朗,还有鱼雁小一君轩这些朋友。
可如果江琉没有了他……虽然江琉从来没说过,但颜乔心里清楚,如果江琉的世界里少了沐炎,恐怕会在顷刻内支离破碎。
她强迫自己抬起眼,冷静看进龙沐炎的眼里,一字一句的说,“我爱……唔!”
声音突然一顿!
冰凉的唇蛮霸而强势的覆上,封住了她说出更多的话来伤人伤己,热烈而肆意,想将自己所有的情绪传达给她。
他不是不想要她,他只是考虑的太多,想的太多,他不敢要她……
颜乔瞪着近在咫尺的人,想要挣扎,可是四肢被椅子捆住根本动弹不了,虽然心里有很多委屈酸涩,但身子却早已背叛了他的所有意志,不受控制的随着他挑起的狂潮而翻转起伏,任着他带领着起起伏伏跌跌落落,迷醉而荒谬的进行一段属于他们的旅程……
含在眼眶里一滴泪终于夺眶而出,滚落到两人嘴边,涩的,苦的,酸的,甜的……卷搅出无穷无尽的味道。
“颜乔,我回来了……我再也不走了,你不要爱他,你爱的是我……”一吻渐歇,他细细啃噬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近乎痛苦的喃声低道,“你是我的,我什么都不管了,你是我的……我再也不走了,你怎么可以爱上别人……”
颜乔睁开眼,看着眼前这张已经被他铭刻在骨子里的容颜,这么多年煎熬的委屈愤怒全部化作怒气,她猛地一转头,一张口用力咬住他的上嘴唇!
龙沐炎一阵吃痛,不亚于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天生的灵敏反应让他直觉一掌推过去,一掌还没推出去,突然想起眼前的人是颜乔,赶紧半路收回,沉默望向眼前近在咫尺的清丽容颜。
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才欲发作的怒气早就烟消云散,心中一软,也不离开,只是任着她咬。
渐渐的,咸涩的血意在两个人的嘴里同时弥漫开来,一点一点,带着让人心酸的味道。
颜乔察觉到嘴里的血意,心底有一瞬间的心慌,但被他那温柔纵容的眸光一看,心慌变成了心狠,一鼓作气狠狠咬下去。
龙沐炎眼底滑过一抹笑,嘴上虽然疼,但心里却很欢喜。
他不怕她不咬,现在咬了,他才能真正确定颜乔的心底还有他。
如果不爱了,也就不疼了。
他温柔凝视她。
她凶狠瞪着他。
凝着凝着,瞪着瞪着,两人视线胶着在一起,像是两方不肯相让的斗士,也不知道是她瞪退了他,还是他凝化了她?
看着看着,这段时间累积在颜乔心底的恐惧、愤怒、悲伤等等情绪,在龙沐炎这蛮霸的吻里瞬间找到一个出口,怒气又全部化为酸楚委屈,眼眶微热,很快就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眼眶一红一热,眼泪就如珍珠似的开始扑簌簌往下落,落的极快,两腮全是泪。
龙沐炎怔怔看着哭的不能自抑的颜乔,实在弄不清楚刚才还小母老虎似的咬人的颜乔怎么突然哭了起来,不像是她在咬人,到像是她被他欺负了。
又是无奈又哭笑不得,他叹了口气,伸手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痕,“怎么又哭起来了,我被你咬的就差毁容的人都没哭,”指指自己嘴上的伤口,虽然没镜子看不见,但也清楚肯定够呛,“你哭什么?”
颜乔扭头避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瞧见他上嘴唇上的清晰可见的牙印时,一时忍俊不禁,可笑容还没展开,心里又生出无限委屈。
如果不是他过份,她怎么可能会咬他?
心里一委屈,也不说话,刚才还稍微止了止的眼泪又像是珍珠豆子不要钱似的往下落,不到一会,晚礼服上都印出一大块水印,远远看去仿佛一朵花。
龙沐炎这下是真的有些慌了,颜乔以前虽然爱撒娇,可却不怎么爱哭,只是在他离开的那个月偶尔伤风悲秋似的掉掉眼泪,一会也就好了。现在的颜乔,清冷成熟,早就脱离了往日稚气,哭的更少。所以龙沐炎在哄人这一块实在是涉猎不多。
心里又慌又怒又心疼,赶紧蹲下身笨拙的替颜乔擦眼泪,可是擦的哪里及得过落的快,看她哭的脸色发白不住抽噎,也跟着慌了起来,忙在她身前蹲下,“全是我错了,以后随便你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