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付鲸梦咬紧了自己的后槽牙。
其实就算年念在清醒状态下,都很难理解什么是“那里”,此时睡意朦胧使他更无法思考,只好干脆翻了个身。
付鲸梦得空喘息,他盯着天花板放空了一会,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他侧过身犹豫着问道:“年念。”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唔……”年念眼皮沉重,“第一次见到哥哥的时候。”
“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过了好一会,待银色的月光流转,从窗帘的缝隙间洒进来,年念才喃喃答道:“一年前吧。”
“在花坛里晒太阳,听哥哥唱歌。”
“唱《鲸》……”年念的声音渐微,“很好听……”
年念是以猫猫形态同自己相遇的,难怪他没有印象。
那是他街头落魄的时候,他狼狈、沮丧、失望,他从未想过,那时候就有人在悄悄爱着自己。
他想,如果把人类也当做一种动物来审视的话,人类没有厚实的皮毛,迅捷的肢体,很多外在的能力退化了,如果一定要衡量人类的能力,那么金钱、名望、健康、学识、智力、长相这些大概才类似于动物的皮毛和爪牙,用以在同类竞争中脱颖而出。
在他皮毛残缺、爪牙崩裂的时候,年念还爱着一无所有的他,他却因为年念的耳朵和尾巴而感到犹豫。
他的年念明明那么漂亮。
付鲸梦胸中大石坠地。他在开口前还一直担心年念口中的一年前另有其人。原来竟是他自己。
这些天他不仅吃着齐橙的醋,连自己的醋也吃了好几缸。
他哑然失笑,暗叹爱情使人脑目昏沉,像个傻子。
他侧过身从背后搂住年念,将他的手指插入年念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年念呼吸均匀,显然已经进入梦乡,他不知道付鲸梦偷偷亲吻过他薄薄的耳垂和干净的发尾。
因为这次直播事故,付鲸梦莫名其妙地喜提热搜,圈子里传言他公开出柜,也有一些声音说他在故意制造营销事件,哗众取宠。
当然也有很多好奇或者善意的声音,付鲸梦偶尔打开微博和短视频号进行回复,但大多数时间都是不看的。
可无论正面还是负面,他的人气毋庸置疑地大幅提升了。除了正常的短视频拍摄以外,找来约歌的需求也越来越多,他每天都在写歌、录歌和工作,几乎鲜少有闲暇的时间。
这让刚刚确定恋爱关系的两个人都倍感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