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好不容易将注意力集中到齐橙的脸上,他发现,齐橙颇为冷淡地看着他,似笑非笑的,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他恨透了这个表情,几乎是咬着牙,将对方摁在了门板上。
齐橙身材已算得上颀长,但他更为高大,几乎是遮天蔽日般的将齐橙圈在他身前投下的一小片与门板形成的阴影里。
费南的眼睛一向是灵动而深情的。但齐橙此刻发现,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狠意,像是一只被逼到绝境的犬,流露出狼一般的原始本性。
出于猫咪的本能,齐橙感到一丝没来由的焦躁。
他伸出手要推开他。
他甚至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因为他觉得,以费南对他逆来顺受的性子,他怕他真的生气,必然会乖乖退开。
但费南没有。他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将它们反扣在齐橙的头顶。
费南掌心滚烫,灼地齐橙竭力挣扎,他的手腕通红,臂膀也开始堆积乳酸。最后齐橙放弃动作,静静对上费南的眼眸。
“你到底想怎么样?”齐橙喘息着。
费南盯着黑夜里齐橙眸底的那一点闪烁,盯着齐橙开开合合的漂亮的唇。
他刚刚急切的甚至没有开灯。
此刻他也几乎是急切地,俯身吻住了他。
他同齐橙接过吻。第一次睡的时候就亲吻过。他们也不是没有耳鬓厮磨、水色潋滟唇齿相依的时候。
但好像当时流光溢彩的情色,都不如此时的黑。
费南感到自己在不住地颤栗、颤抖。
齐橙没有张开嘴。
费南不死心,右手执着地插入他的发间,扣住他的后脑,想加深这个吻。
他忽然发觉齐橙齿间打开了一条缝隙,正当他惊喜的时候,齐橙狠狠咬了下来。
血的腥味顺着唇瓣涌到舌尖,铁锈一般的味道冲淡了刚刚的一抹甜。
下一秒疼痛反馈到大脑,费南酒醒大半,张皇地推开了齐橙。
回程的时候是齐橙开车,鉴于昨天一晚上都很尴尬,费南决定坐副驾缓和一下关系。
齐橙没管他,兀自把车打着,从后视镜依次扫视了落座的各位一眼,淡淡说了句:“系好安全带。”
其他人,除了年念,都觉得这句话平淡地不过是一句惯性的提醒。
直到十分钟后,大家感受到了这句话的必要性。
年念晃着脑袋还在看柯南,这时候费南已经有一点想吐了。
副驾驶座位视野太好,他能够近距离感受到齐橙汹涌澎湃的速度与激情。
齐橙开车,有如神迹,他从不违章,但速度与时机卡得极精准,超车迅速,宛如出击的猎豹。一脚刹车一脚油门,跌宕起伏,不搓搓背,枉为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