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来看我的?”牧岩见他好像睡着了,冷着脸沉声。
“当我爱你啊。”谭子越翻了个身,口齿不清地说:“你小子命硬着呢,我向来不担心。”嘴上不饶人,却深知没人劝得动这根木头,况且对于某人的能力,他倒是打心底里佩服,已经五体投“牧”了。
“那是你破产了?”否则不回公寓跑医院睡什么觉,别说他喜欢消毒水的味道。
“滚蛋!”谭子越恼了,听见牧岩笑,他嘟囔:“要不是看你是个病人,我真揍你。”
“怎么的,还要收复失地?”言下之意,都是手下败将了,还嚣张?
“等我睡醒了告诉干妈你为了救女朋友才受伤,让她念叨死你。”谭子越咬牙切齿,人家是特警,受过特殊训练,他要是对手就奇了怪了,打不过你就治不了你了?仰头大笑三声,大木,我就看着干妈治得你服服帖帖。
“敢胡说八道先毙了你。”牧岩沉下脸。死小子,拿老妈威胁他,看来没收拾老实他。
吵够了,两个男人都不再说话,没多久就听见谭子越均匀的呼吸声。牧岩无奈地摇了摇头,下床将薄毯盖在他身上,伸出长腿不客气地踢了下那人的小腿:“不知道晚上又野哪儿去了,什么时候才能收收心。”
“别烦,大木……让我睡会儿……”那人嘀咕了声,蒙头睡去。
牧岩躺不住,披上衣服去看了看表嫂郗颜,从病房出来的时候,却见走廓里一阵忙乱,避开险些撞到他身上的小护士,竟然看到席硕良坐在急室里,医生正在给他包扎胳膊。
“怎么了?”牧岩不解,站在门口沉声问。
席硕良回头见牧岩站在门边,微抿薄唇,转过脸淡声说:“没什么。”
牧岩微扯嘴角,对于他的冷淡不以为意,看到席硕良的外套有血迹,习惯性拧眉,缓步走到走廓尽头对正站在那说话的两名交警简洁问道:“交通事故?”
其中一名交警看了他两眼,立马认出他:“你好,牧队。”
牧岩点点头,对于交通警察认识他并不意外,毕竟从事他这个职业各方面的警察都会接触到,有些工作是需要多个警种相互配合的,微抬下巴,望着急诊室的方向,“受伤的那个是肇事者?”
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交警点了点头,“车速超过一百二,还喝了酒。”
牧岩抿唇,这个时间时速超过一百二?还酒后驾车?他真是不要命了。回想到安以若微肿的眼晴,忽然明白了什么,静默了片刻,对交警说:“他伤得不轻,估计酒也没醒,明天让他去警队处理这事。”
交警看了看牧岩,又往急诊室的方向望了两眼,虽然对席硕良的不配合有些恼,但想到冷面牧队都为里面的人说话,思索了下,正准备说话,却听牧岩又说:“他是我朋友,明天一早就会准时过去交通大队。”
不是没听说过牧岩的为人,交警点了点头,笑着说:“那就请牧队让他准时到交通大队尽快处理这次的事故。”说完话才注意到牧岩穿着病号服,交警关心地问:“牧队受伤了?严不严重?”
“没事,小伤。”
“那牧队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牧岩点头,对于他的通融道了声谢,坐在走廓外等席硕良。
席硕良出来的时候见他还坐在外面,看着牧岩没说话。
“八点钟交通大队上班,你明天过去做下笔录。”牧岩站起来,伤口隐隐疼起来,他右手轻抚上胸口,神色如常地问:“席先生似乎对我有误会。”牧岩是什么人,别人脸上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晴,见面次数甚少,并不代表他感受不到席硕良对他的敌意。然而并不确定他知道了机场那一幕,不想越描越黑让安以若为难,于是才这么试探着问。对于两人之间初见的那一吻,牧岩认为越少人知道越好,尽管他当时只是为了避人耳目掩饰身份,而他们之间也确实清清白白,但她是有男朋友的人,这事对于她而言总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忽然很懊恼那天突来的举动,或许他可以处理得更好。
唇角抿成一条线,席硕良脸色沉郁地看着他,良久之后淡声问:“不知道牧大队长做了什么令我误会?”并不想从他嘴里知道事情的起因,却依然控制不住心底猛然间窜起的怒意,席硕良面无表情,声音很沉。
牧岩拧眉,感觉席硕良说这话时的口气很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他似乎明白了几分。
两人互看了一眼,牧岩在他眼中看到的是不屑与恼怒,席硕良在他眼中看到的沉静与淡漠。两个男人就这样面对面立在医院的走廓里,偶有医生护士从身边经过,疑惑不解地回望向这边。
“三个月前我在机场执行任务,与刚刚回国的安小姐第一次见面。”牧岩斟酌了下,谨慎措词:“她受我连累无意中卷进这件案子才会被萧然盯上,以为她是警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