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没出息的,安以若的小脸顿时红了,在他面前,她永远像个孩子。
这天,席硕良破天荒跷班了,甚至还牵着她的手到附近的超市大采购了一番。见她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他坐在沙上发暖暖笑了。
安以若是最好的女人,没有谁比她更爱自己,他知道。
黄昏时分,席硕良开车送她去展览中心,米鱼也准时到场开始赛前准备。
化妆间里人影攒动,一身便装的安以若一面镇定有序地安排模特儿们换装,一面与造型师交流意见,“主秀穿的那套晚礼,别上这支羽毛胸针,不要再加任何配饰。”
年轻的造型师点头,随后想到还没见到主秀,又问:“发型呢,稍显活泼还是成熟些?”
“复古!”安以若早已根据米鱼的气质为她设计好了,作为设计师,虽然要展示的是时装本身,但模特才是最能令衣服发光的根源,所以,今晚的十位模特都是她精挑细选的,在气质上十分符合她所追求的清新宁静及魅惑性感相结合的设计风格,而她们的每一款造型更是她斟酌再三后敲定的。
“主秀有丰富的T台经验,给她造型时多沟通,要配合她的气质定妆。”席硕良以老板的身份吩咐造型师全力配合,又承诺比赛结束后为大家庆功,才将安以若带去隔壁间,让她有充足的时间换装。
米鱼有事找安以若,听造型师说她应该去更衣室换礼服,提着裙摆追了过去,没想到里面还有其他人在场,她大大咧咧推门而入,不曾想竟撞上席硕良倾身亲吻安以若。
往往遇上这种情况,来人都会感觉尴尬万分,或是转身离去,或是咳嗽两声以示提醒,然而,安以若碰上的却是脸皮厚黑的米鱼。
明艳动人的脸上扬起戏谑的笑,米鱼倚在门边,墨黑的眼眸异常闪亮,“不好意思,我可不是故意的。”嘴里道着歉,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迹象,表情反而是幸灾乐祸。
急急退离席硕良的怀抱,安以若微红了脸,“不会敲门啊你。”
“我敲了啊,是你们太投入没听见。”米鱼嘻嘻笑,露出整齐的白牙,撞破了人家的好事,却不见半点愧疚之色,还趾高气昂的回嘴。
瞪她一眼,安以若问:“你不好好造型跑来这干嘛,有事?”
“当然有事,难道找你聊天啊。”踩着高跟鞋进来,米鱼扬了扬下巴。
闻言,席硕良挑了挑眉,顺手理了理安以若耳边的碎发,澄澈的眸中闪动着温柔的笑意,“我先去前面了,别紧张放松点,要相信自己是今晚的女王。”
安以若抿唇牵起一抹笑意,如晨雾中绽放的百合,清冽,婉转。
米鱼看着两人缠绵的目光,耸了耸肩,一副鸡皮疙瘩掉满地的样子。
经过米鱼身边,席硕良淡笑着点了点头,米鱼不怕死地说道:“抱歉,耽误你了。”见安以若作势要打她,她轻笑着避开,“不闹了不闹了,赶紧给我上个妆,那是什么化妆师啊,明摆着不拿我的脸当回事,再整下去我保证得被毁容。”
安以若笑,深知米鱼皮肤敏感,更是史无前例地挑剔,看着席硕良的背影轻声说:“过来这边,看安小姐料理你。”说着已引领她往化妆台前来,拿起化妆盒熟练地为米鱼上妆,学习设计期间,她还自学了化妆,如今果然派上用场。
米鱼敛神,很专业地配合她,看见安以若含笑出神的样子,想到她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放弃法国知名服装公司的聘用到底回来了,似乎那男人一抹微笑,她都可以追随到天涯海角,她既焦虑又心疼,更觉得迷茫。在爱情面前,安以若似乎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天涯终究无边,海角确实太远,他们要走到一起并不那么容易。更何况,那个很实际的问题横在他们之间,席硕良一天放不下,他们就很难更进一步。尽管在别人看来那根本不算什么,然而,对于骄傲的他而言,却像是一根刺梗在喉里,拔不掉更咽不下。
米鱼就不明白了,怎么男人比女人还难搞,别人该偷笑的事,落在他头上反而变了味。有些东西不是以若能够选择的,为什么他就那么固执。总结性发言,米鱼认定席硕良不够爱安以若。然而,这样的话,她如何忍心说出口。
“难道我今天格外如花似玉?”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安以若对着镜子取笑道:“想批评就批评,我都虚心接受。”审视着那张妩媚的脸,她笑得云淡风轻。
米鱼回身摸摸安以若的头发,心想你个傻孩子,我说什么你能听进去啊,大好的前程都阻止不了向他飞奔而去的脚步,我还能说什么呢,张了张嘴,开口却是,“加油宝贝儿,戴上王冠姐姐请你吃煎饼果子,加鸡蛋那种。”
安以若哭笑不得,在她脸颊上掐了一把,“煎饼果子就把我打发了,您也忒大方了吧。”
米鱼呸了一声,“也就你吧,换成他席硕良我还嫌浪费粮食呢。”
平静的心湖泛起小小的涟漪,安以若不动声色地继续着手上的工作,嘴里却在为席硕良说情:“别老给他脸色看,硕良很不容易。”对于他,安以若总是格外宽容与理解。
“那你就容易了?”米鱼瞪她一眼,显然很不满,“没见过这样的人,都说树大好乘凉,贪上这样的岳父他不偷笑已经很对不起人民群众了,反而还不乐意,毛病!”不客气地戳她脑门,米鱼骂道:“都是你惯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