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俊被江明奇摇来晃去的,哭笑不得,“三伯,我都说了把和田玉器交给你们,肯定不会食言的,你还来回晃悠我做什么?”
江明奇直言不讳,“郝俊啊,数量太大啊,我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来。”
“你的意思是,把我晃晕了,我就不知道值多少钱了?”
江明奇赶紧撒开了手,“不是不是,只是想让你感受到我的热忱和迫切心情。”
江少鸿急忙离座,过去和郝俊套着近乎,一口一个姐夫的叫着。
郝俊抬手把两个人往回推,“三伯,少鸿,你们别这么热情了,我就好人做到底吧,像摇珠棉一样,不用马上结账。”
江少鸿赶紧殷勤地给郝俊捶打着后背:“姐夫最好了!姐夫万岁!”
江明奇却摆摆手,“不不,我没说不付钱,只是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来。现在珠宝公司的净流动资金有九个亿,我可以先付上八亿。”
米倩忍不住插嘴道:“先付上八亿?这批和田玉得多少钱?”
“按照郝俊刚才的描述,那五十三块子冈牌,市场成交价最便宜的不会低于百万,最贵的成交价接近千万,总价接近三亿。仿品子冈牌也都是上好的和田玉,而且大多是乾隆工,其中水准上佳的、几可乱真的三百多块卖个几十万很轻松,那五千六百块稍微逊色些的也能卖上几万,估计卖到十几二十万的不在少数,总价十亿左右。那六百件和田玉器,虽然没有让人津津乐道的过多的文化底蕴,但大多在正史上提到过,就是可以数百万起步的货色了,贵的卖个一两亿也没问题,总价肯定超过了八十亿。全部合计的话,差不多九十三亿。”
米倩的小嘴溜圆,好半天才合上了,“竟然值这么多!郝俊,这肯定不是你那个牛掰团队制作的,你不会是把哪个皇帝家的祖坟刨了吧?”
江少鸿撇了撇嘴,“你真无知,皇帝的陪葬品当然丰厚,皇帝家的祖坟才不值钱呢!”
米倩嘁了一声,“形容!这是形容你懂不懂!再说了,九十三亿,只不过比五十二亿的摇珠棉多了一些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耶,不对,摇珠棉的五十二亿是郝俊的供货价,这九十三亿是说的成交价吧?”
郝俊接口说:“是成交价。不过有些成交价是在拍卖会上哄抬起来的,所以多少有些虚高,但大部分成交价是可以参考的。三伯,你觉得供货价多少可以接受?直说就是了,咱都不是外人。”
江明奇笑了笑:“这些高档货色,我向来是按照进价的三四倍定价,砍去你刚才所说的虚抬的成分,实际的进价通常低于四分之一。刚才听你描述时,你肯定也是行家,不知你是否觉得合理?”
郝俊点点头,“你才是真的行家,我只是略通一二。咱们是实在亲戚,你也不可能蒙我,就按照你说的这个比例好了。”
“那好,等货到了以后,我验看一下,如果和你描述的差不多,咱们就按照二十三亿结账,我先付八亿,最多一年补齐尾款。”
“真的不用先付一部分,藏家不等钱花,还是等你钱够了一下子给他吧,要不然他会嫌麻烦。”
米倩拍了一下小手,“这次肯定没错了!我敢打赌,郝俊,这一定是你身后那个牛掰团队服务的某个超级富豪收藏的!”
郝俊做出了极为夸张的表情,“你怎么会猜到了呢?”
米倩高傲地扬起了小脑袋,“除了那些钱多的没边的,谁傻乎乎的把价值二十多亿的玉器让你赊出去?”
郝俊顿时觉得满头黑线,懒得理她了。
对于郝俊掌握的玉器行情来说,江明奇的价格还算公道,只不过郝俊觉得那些仿品子冈牌的利润薄了些,这或许是不同时空和地域造成的差价。但考虑到实际上只是不怎么值钱的“夜明珠”换来的,利润还是相当、相当、相当大的。
江明奇比郝俊的心里美多了,因为他名下的珠宝公司由于货源和游资蚕食市场的问题,最近两年没有前些年景气了,他甚至有关闭几个外地分公司的打算了,但这一批和田玉涌入市场,绝对能带飞整个公司!能让他的珠宝公司声震华国的玉市场!
要知道,现在的玉器市场都面临着好货见不着的窘境,藏家也惜售,这一大批和田玉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好货,造成的冲击力是难以用语言描述的。
撤了饭桌,茶水消食,围坐闲聊,笼络感情。
江明奇问起了郝俊提到的翡翠原石。
郝俊告诉他:“那是另一个超级富豪的,不过是要求现钱交易的,所以要一下子找准大买家才行,一分钱也不能赊。”
“说起来,我对翡翠原石还真的不太感兴趣,我也曾经玩过几次赌石,虽然没有那种一刀穷一刀富的感觉,但真心看的云里雾里的,还是不玩的好。”
郝俊笑了笑,“赌石是没有什么好玩的,那都不知道经过了多少行家的手了,开到好翠的几率堪比捡漏,谁有那么多的好运气?那位超级富豪也不爱玩那种极不公平的运气比拼,所以他收藏的几乎都是开了窗的,种水色近乎于一目了然,全是高档货。”
江明奇的手猛地一抖,差不多半杯茶晃了出去!
江少鸿笑道:“老爸,你不会是要打那些翡翠原石的主意吧?”
江明奇放下了茶杯,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强做镇静地说道:“你知道近几年翡翠的行情为什么居高不下吗?就是因为缺好翠!和田玉的资源紧张了,可以用昆仑玉、祁连玉代替,已经被大家所认同,毕竟是同一类矿脉,就连奥运会的奖牌也没用和田玉。但翡翠就不同了,其它被冠名为翠的,绝对没有可比性!翡翠只有唯一的玉源地!整个翡翠市场的货源已经奇缺无比,所以一些原本上不了台面的低档翡翠渐渐地成了主角,假冒伪劣充斥着市场。如果这一批翡翠的种水色近乎于一目了然,还都是高档货,对玉市场的冲击不亚于那些和田玉。”
江少鸿一听,也郑重了起来,转向了郝俊,“姐夫,你那批翡翠原石有多少?估过价没有?”
郝俊比划了一下,“小的大概有两个拳头这么大,大的差不多有枕头那么大,不过大多数和篮球的一半体积差不多。大大小小的,一共上千块,糯化种、冰种、玻璃种的随便翻翻就能见到,不乏多年难得一见的极品,市场价值绝不会低于七十亿。藏家没兴趣一点点的交易,他的要求很明确,一次性出手,一次性结账,少了二十亿,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