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群根据各种职责而风格不同。刑司庄严肃穆,入口高大,采用神殿莲花基棱角撑柱的门面,而户司平易近人,踏实木楼两层。
相阁作为子直权,离皇宫最近,也是这群建筑中的最高。塔式珍宝顶为灵感源,与皇宫金黄琉璃顶的风格衔接,又是居安所造新材质,乌金瓦。阳光一照,如琉璃闪金;光无,顶乌。楼阁以木为主材,漆色却鲜亮,雕美砌玉,在一众整体简约的建筑中,画里难得出现了华美细腻的局部绘描。
兰生又曰,子如日,照则辉煌,弃则墨暗,喻意如此。
前面六幅如果只是耳目一新的惊奇感觉,后面四幅就带来了怪异莫名但想手舞足蹈的兴奋心情,而兰生将整座都城似乎变成了新帝的玩具,量身定制一般,远远超越了皇宫富丽堂皇却乏味的空间限制,怎能不令新帝迫不及待!
除了她,这一栋栋一片片,从地下到空中,无法用普通的描述形容准确,完全超乎了众工想象的都城--
谁能造?!谁敢造?!
安鹄沉眼望着这幅长卷,不知该什么,但明白自己是不可能改变皇上的主意了。
这座没有其他大匠的设计能够接近,能够模仿,前所未有的城池,符合皇上所有的期望,不单调,不枯燥,不憋闷,不生腻,符合朝廷的期望,有钱赚,有利图,跟着皇上享受新趣,还符合百姓的期望,有机会,有福利,有朝廷对他们的照顾。
他可以挑剔这卷图不是兰生画的,因他知道她根本没有这样的水墨画功,他也可以因此质疑兰生的工造能力,但她显然掌握着能够建造这个新都的核心力量——居安造。
而他想要反对到底,却不服自己,本来还怕引起人们激烈的反弹,然而这图几乎面面俱到,各方摆平,不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安少相?”这位看了两刻时,张华但觉老腿站不动,对上安鹄冷瞥来的目光,笑呵呵,“怎么样?我虽瞧着挺热闹挺稀奇,但不像皇上那么赞口不绝,不过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大概也要盼着新都早日建好。我最喜欢的部分是粪车的地下道,每回来捞粪,府里就飘满臭味,我鼻子灵,实在受不——”
不待张华完,安鹄大步出去了。
张华那张糟老头的脸就换了另一种表情。深沉的,嘲弄的,表情。随即,他背着手,哼着曲,不急着回自己的屋,回身接着看画卷。
没多久,张华身边多了一人,玉树临风,蓝龙青袍,相貌虽俊美,神情却清淡,王者气,在画卷前,也背手而赏。
张华笑着微躬,“瑾王爷,这安少相到底年轻,身居高位,不懂得礼遇下属,对皇上的把握似乎也过于倨傲了。”
“如张大人所,年轻嘛。”泫瑾荻脸上的笑意淡而自信,“张大人刚最喜欢粪车的地下道,倒是巧了,兰生也对这部分满意得很。”他不是从外面进来的,一直就在屋里。
如同他让新帝知道兰生的专长,兰生成为将作,他是真正的推手。
安鹄得太多了。他没那么多废话,只是兵来将挡,再比对手快几步回击。有人让兰生进活地狱,他就要在活地狱里为她创造堂。
“哈哈,兰大姑娘真是非比寻常,要是女能认识她,就不会老跟我抱怨找不到同道了。”张华到这儿,露出老顽童的滑稽表情,“王爷最喜欢哪部分?”
画着公平公正公义三尊像,就在相阁百官理务署的正门,兰生取名为自由议政广场,内外两圈的圆柱围着下凹的石阶席座,圈环内为廊道,人们可从三百六十度的方位进出,也可以站着听议。廊上还有一层走道,两边有最简单却结实安全的扶栏和音缸,给听众最好的视野,给者最好的扩音。
他最喜欢那一处,希望有机会能坐一坐那些石座,听听慷慨陈词。
亲们,就只有一章,因为花很多时间写新都城建,心中有图,但文字还是不够生动啊,急死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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