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炻,你怎能真取了她的风丹?!”仙子双袖抬上,惊到双手捂嘴的地步,还结巴,“。。。。。。还回去!”
炻垂眼,将复杂的眼神压了下去,放开兰生,脸火辣辣,但她的代价大。
他问她,冷漠的语气丝毫不变,“你要不要我还?”只怕,还不回去。
她认识那朵花,它在她的心口,曾以为是胎记,但随着她风能变强,现出了重重花瓣。
原来,这就是风丹。
对方取得还真容易,不过,除了有些烫灼外,好像没有其他不适。
兰生就十分不好意思,一边摇头一边道,“你要是先说一声,也不至于被当成色鬼,白挨了一巴掌。。。。。。”
“你该滚了。”
“呃?”兰生不及反应,但见他又甩袖子生大风,不由心中催风防御。
然而,风丹已被他收去,她再不能施展风能。大风将她吹高,风中分明丝丝缕缕浮着紫,显然她的风增强了他的力量,令她突然懊恼不该给他风丹。又感觉自己直直往下坠去,以为毒舌男阴谋骗术,其实是要置自己于死地,不禁怒。
“小人!我记着你!从今往后,你最好蹲在门后别出来,不然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眼前变得漆黑一片,脚下踩也踩不到底,心里有些慌,但咬牙不喊。
忽然,脚一抽,蹬足睁目,发现自己趴在石桌上。
兰生连忙站起来,四下张望。
冬园宁静,麻雀落枝,不远处的拱门敞着,遥空和车非微等人住的厢房坐落亭后,确实是玲珑水榭的景。
她失笑,“原来是梦。”
喊两声遥空叔叔,再喊一声车非微,没听到回音,心中微觉得别扭,但再想到遥空说了不走的,若梦境为真,此时他应该会出现。
这么想了,兰生一人晃逛出去,见墙下立着一脸迷惑的果,随口道一句,“难道你也做了怪梦?”
果却点头,“小姐怎么知道?莫名睡着不说,梦到自己在半山腰里,本来雾蒙蒙的,是小姐刮了五股飓风,才看清楚周围。半空有一条长阶梯,直通向一道门,好多人都往阶梯上走。但我看见小姐一直在空中,就想着离你近些。对了,还看见车非微背着有花,不过,我赶到的时候,他们一下子就走远了。有个声音反复问我登不登梯,回不回去。我说,小姐不登我就不登,答了好几遍,就醒了过来。”
兰生怔住,半晌之后,急忙返身回到遥空的园子,推开了每间房门。
一个人也没有。
但,遥空屋子的桌案上,一本书翻着,笔倒在一边,落在书页的墨渍虽然干了,但砚台里的墨还湿亮。好像是突然睡着了,又突然不见了。
“小姐。”果指着兰生的衣袖。
兰生低头一看,袖上红血,一摸还疼,是那个毒舌男的冰针所伤。
梦,不是梦。幻,不是幻。
“果,有花--”她软坐进椅子,怅然若失,“让车非微背走了。不过,你别太担心,我爹娘也去了同一个地方,应该会有照应的。”
最后那句话,她觉得自己胡诹了。那道门之后,可是一个世界,几百人进去,如小水滴汇入大海。能否遇见熟人旧缘?她完全不清楚。
果苦脸惊呆,头一回质疑兰生的话,良久,但道,“小姐,我们回家看看,可好?”
别说果不信,兰生也不信自己。扶着果的手站起来,一路都没想到该看看柏湖舟是否还在,回到鸦场的家中。
躺着都要斗嘴的有花,不在了。
天玄山上,她虽然哭得稀里哗啦,然而,只是伤怀,并不悲痛。
爹娘也好,有花也好,至少他们都还活着,所以目送他们离开,感觉那是送人远行。
现在,坐在没有有花的空屋里,反应过来,再也见不到爹娘了,再也见不到那丫头了,还有那些关心她的人,生离死别的痛楚突然排山倒海,冲击得眼前再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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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
第二大概只能是两千字的小章,不好意思。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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