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卢连山起身,脸上带着有些勉强的笑意:“王兄请坐。”
“臣参见单于。”
拓跋飞微笑抱拳,索卢连山急忙伸手:“王兄何须多礼,快快请坐。”
“多谢单于。”
拓跋飞坐了下来,有人立即送上香茶。
“单于恕罪,臣处理一些琐事,因此耽误了早朝。”
“无妨,无妨,王兄,朕正好有事向王兄请教。”
“不敢当,未知单于有何吩咐?”
“有劳王兄过于操劳,朕心甚为不忍,想朕继位以来,全靠王兄操劳,多有偏劳之处,朕这里谢过。”
索卢连山抱拳为礼,拓跋飞抱拳还礼:“为国尽忠,为君分忧,此乃臣之本分,不敢当单于如此说。”
“朕想,北疆动荡不安,屡次有匪寇悍匪,罪囚生事不断。出征楼兰,平定北疆,统一西域,这许多事情都要偏劳王兄,朕何忍。想北疆之事,不足道尔,朕如今身子康复,意图亲自领兵平定北疆,还大月支边境宁静。想朕乃是大月支的单于,也是西域的单于,该做些事情,守护西域安宁,令贼人不敢正视我大月支。”
索卢连山有些不安地窥到拓跋飞的表情,但是拓跋飞嘴边带着似笑非笑的笑意,脸色平静无波。
看到拓跋飞那莫名笑意,索卢连山心中更是不安,声音越来越低。
他勉强笑道:“王兄,想朕素无智谋,乃是一勇之夫,如今唯一能做的,也只是领兵出征了。”
“单于千金之体,御驾亲征岂不是令群臣担忧?让人笑我大月支无将可用,需要单于御驾亲征?”
“王兄,想我大月支有无数精兵良将,朕纵然出征,也只是在后方悠闲而已。朕也是养病太久,想出去活动活动,北疆至今没有派出得力的大将,不知道王兄准备派谁前往,朕跟随前去随意活动一下,也算是为大月支尽力如何?”
拓跋飞沉吟不语,索卢连山不敢多言,只能用略带哀求期盼的目光望着拓跋飞。
“北疆大乱,如今大康意图和大月支联盟扫平北疆,单于意图御驾亲征,诸位有何高见?”
群臣纷纷进言,阻止单于领兵,他们都不是傻瓜,唯恐索卢连山再做出什么匪夷所思之举,破坏了计谋。
“住口,朕不过是要为我大月支出力,何况朕也不是第一次御驾亲征,昔日朕可以带兵扫平西域,为何今日就不可以带兵清扫边境?”
索卢连山心中愠怒,这些臣子吃的是大月支的俸禄,做的是大月支的臣子,竟然都站在拓跋飞一边,阻止他领兵出征。
他想借领兵出征之机,和大康暗中沟通联系,和楼兰王联系,若是不能争取到领兵出征,在大宛城做什么,逃不过拓跋飞的眼线,他不敢轻举妄动。
“王兄,朕实在耐不得闲散,就请王兄让朕出去活动几日吧。若是王兄担心朕,朕只在后军监督,运送粮草,不上前敌。”
索卢连山忐忑不安地看着拓跋飞,狠狠地瞪视群臣,群臣缄默闭口不语。
天子殿中,顿时一片静默,所有的目光都看着拓跋飞。
索卢连山是什么想法,群臣也可以猜测到几分,拓跋飞嘴边的笑意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