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今日没有上朝,可是身子不适?小弟心中牵挂,因此前来探望。”
“不敢有劳单于御驾,单于请。”
索卢连山进了书房,不敢再端着架子,刚才在外人面前,他顾忌单于的身份和脸面,不宜对拓跋飞过于恭敬客气。
“王兄请坐。”
他微微躬身请拓跋飞入座,拓跋飞淡笑:“单于请上座。”
“王兄,此地不是朝堂,何必论君臣之礼,小弟与王兄,只论兄弟之情。”
拓跋飞没有坐上首,随意坐了下来,索卢连山也不敢去坐上首,拉过一把椅子在拓跋飞的下首落座:“王兄多有劳累,小弟特来探望。”
“有劳单于,昨日处理一些琐事休息的太晚,有些头疼因此未曾上朝,不曾提前向单于禀明,单于恕罪。”
拓跋飞语气客气,但是态度平淡,靠在椅子上看着索卢连山。
“王兄此言小弟如何敢当,都是小弟无能,多劳王兄费心,王兄可是好些了?”
“无有大碍。”
“王兄若是身子不适,要好生调养,多休息几日才是,大月支一切要靠王兄,若是没有王兄,小弟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单于此来,有何吩咐?”
“小弟只是过来探望王兄,送些补品,别无它意。”
拓跋飞淡笑:“单于临朝听政,臣也可以偷懒休息几日,这些时日过于操劳,不曾好好休息。”
索卢连山有心说,让拓跋飞一直休息下去,不必费心,却是无论如何不敢说出口。何况他此来,还有其他的目的,如果拓跋飞不上朝,他也只是一个坐在天子殿的傀儡,不能期望群臣会把他放在眼里。
“王兄,大月支一日不可无兄长,兄长操劳身子不适休息是应当的。都是小弟无能,不能为王兄分忧,还请王兄早日上朝,处理朝政。”
二人在书房谈论片刻,索卢连山此来本是想请求拓跋飞,让他领兵出征,从而掌握一部分兵权,这也是丁志忠给他出的注意,但是看到拓跋飞微微蹙眉,无精打采,也不好提起,只能起身告辞。
拓跋飞送索卢连山出门,嘴边笑意幽冷,果然是一个不肯安分的人,刚刚解除了拘禁,就想生事。
索卢连山茫然迈出拓跋飞的府门,呆立了片刻,没有上马车,而是步行在大宛城徘徊。太久不曾出来,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就连那寒风,也是如此的舒爽。
“单于?”
优雅低沉的声音响起,索卢连山扭头望了过去。
寒风中,一袭白色的狐裘,长身玉立,如一杆修竹矗立,秀逸的双眉下,是一双波光潋滟让女子痴迷的眸子,正望了过来。
见到他停住脚步扭过头,那人脸上现出惊诧之色,急忙快步走了过来躬身施礼:“外臣仲傲霜,参见单于。”
“仲先生,不想如此巧合,在此见到先生。”
“是,多日不曾觐见单于,单于的龙体可好?”
索卢连山心中忿忿然,他何时有过疾病,需要静养大半年,看着仲傲霜心中不由得升起其他的念头:“仲先生,多日不见,朕想和先生一叙如何?”